“!!”见傅岹然醒了,那人十分高兴。他放下衣物,手舞足蹈地说了一大堆,“¥!¥&!!¥…”
“”
傅岹然难得遇到这般无措的场景。
他半个字也听不懂,微张了下嘴,犹豫着该怎么比划。
昨夜去冰湖凿洞时,他什么电子设备也没带,现在想用翻译软件都用不了。
他只能尽量尝试露出一个不吓人的微笑,向对方聊表谢意。
那人愣了下,话音一顿,随后放声一笑。他似乎才反应过来傅岹然不懂冰岛语,切换成了略带口音的英文输出。
傅岹然这才知道他们是本地人,昨夜是在冰钓途中发现自己的。
魁梧大叔简单询问了傅岹然的身体状况,没有问他为何会大半夜掉进冰窟窿里,看起来对此毫不关心。
傅岹然表示自己一切安好,并不需要去医院。
大叔又问傅岹然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傅岹然想了想,问他有没有纸张和彩色画笔。
傅岹然在这个营地里继续住了一段时间。他虽有逞强的心,只可惜身体实在算不上十分强健。
他连发了两天烧,咳嗽也挺严重。好在当地人从不多管闲事,见傅岹然坚持不肯去医院,便也无人强求。
按照那位魁梧大叔的话说,冬天掉进冰窟窿里就算不溺死也能冻死,他傅岹然能活下来,属实是命大。
在这个太阳几乎不会升起的季节,傅岹然只会在正中午那不到一小时的空档出门。他会在树下坐着发一会儿呆,偶尔朝湖面眺望。
在西方人的刻板印象里,东方面孔的人总是沉静、话少而内敛的,没人对傅岹然表示诧异。
魁梧大叔周末进城采购时,给傅岹然带回了一沓画纸和一盒12色的儿童彩铅。
这里的人救回了他,却又并不会过分关心他;天气好的时候,傅岹然就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在纸上涂涂画画。
傅岹然其实是第一次用这种画具。他试了几页纸,才算是掌握了这12支画笔的粗细和色彩。
他用灰黑色勾勒出天上九霄,层峦云层之下是深蓝绿色的夜空接着湖面。湖上结着银白色的冰层,一个细小的、闪着金光的小窟窿里跳出了一尾鱼。
它向着极光之上而去,要飞向未知的高空。
“你是个画家吗?”最近这里来了一位华人导游。每年到了这个季节,他就会带着外地游客来此地冰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