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吧。”傅岹然随口道。
“哦”那个导游见状,也不意外。他了然道,“许多画家都是熬了很多年才出头的,你还年轻,来日方长。”
傅岹然面无表情地看了这个导游一眼,没有说话。
“你平时上网吗?”傅岹然问。
“上啊。”导游一脸莫名其妙,“冰岛只是人少了点,又不是远古社会。”
“那你”傅岹然斟酌了一下措辞,“是用华语平台更多一点,还是英语、冰岛语的平台更多?”
“那当然是华语。”导游笑了笑,“我也是十岁才跟着父母移民来这里的,母语还是汉语。”
“我每年都会回一趟老家呢。以前是过年回去,现在因为冬天要当导游,就只能夏天回去了。”
傅岹然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即使同在一个国家、同说一门语言,完全不知道他傅岹然的人依然很多。
世界如此之大,是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怎么了?”那导游问。
“没什么。”傅岹然捻起手上这幅刚画完的画,“我本来想将这幅画送给他们,算是谢谢他们救了我,又收留我这么长时间。”
导游凑上前,“别说,你这幅画还挺有创意,看着不像是随手画的,有什么寓意吗?”
傅岹然摩挲了一下画纸,“有。不过那个人,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第125章
在这个靠近北极圈的小镇里,傅岹然一直住着,直到病彻底好全。
没人问他的来处,也没人问他的去处。待到傅岹然痊愈离开那天,人们开车送他到了最近的火车站。
傅岹然想了想,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折起来的那幅画。这段时间他已经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冰岛语,他表面淡然,生硬而别扭地表示这是一份谢礼。
傅岹然的冰岛语并不太好懂。对方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地辨认了好一会儿,才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魁梧大叔直截了当地摆摆手,说他们看不懂这个,让傅岹然如果身上有钱就给一点,没钱就算了。
去凿洞的那天晚上,傅岹然既没带手机,也没带卡,现金更是完全没有。他很少遇到如此窘迫的情形,幸亏天生面瘫又皮厚,才梗着脖子说出了一句自己出门时忘记带钱了,请对方留下银行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