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案例,让听得后背发凉的徐子轩从那时起就明白,罪犯,尤其是穷凶极恶的shā • rén凶手,他所交代的永远不可能是事实,或者说是完整的事实,因为对内心罪恶的隐瞒是人无法克制的本能。
即使真正的凶手黑银因为2000年的女工案被判死刑,但他到死都没有提起过自己曾经奸杀了女大学生,所以当年认定的黑银误杀极为可能就是一场谋杀,而且不仅是工厂女工,就连95年的女大学生,说不定也并不是他杀的第一个女人。
没有强/奸的证据,是2000年女工案黑银被定性为“误杀”的最大原因。
没有shā • rén的证据,或许将成为徐子轩无法对刘彻定罪的最大原因。
从第一次提审刘彻,他对警方提出的所有自控全盘予以了否定。
罗涛案中,刘彻虽然在安南市公安局请了假也有请假记录,但仅仅是作案时间的重合并不能作为他谋杀罗涛的直接证据。
云中刑侦支队几乎把刘彻这二十多年的生活挖了个底朝天,安南市公安局也拿着他的照片把他的人生轨迹逐一走了个遍,可走访调查中除了“怎么可能是他”“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他是个好孩子”种种质疑的声音之外一无所获,就连物证室的大姐在被约谈让刘彻利用物证作案时,也问了句话。
“就算刘彻没有许可进入了物证室,也不能证明就是他拿了那架军用重型狙击枪吧?”
确实,云中刑侦支队的技术科把那架军用重型狙击枪进行了反复检测,虽然发现了改装的痕迹,但并不能证明是改装成了灭口“牧羊人”黄石水的nsg-1型762毫米高精度狙击步枪。
在化工厂现场抓到的其他人,也只知道当时参加会议的不是“捕蛇人”就是“牧羊人”,至于这些人的真实身份、究竟干了什么事情,彼此间却是一概不知。
搞得张小墨不禁跺脚骂道,这或许就是他们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脱法律制裁的原因。
这也让徐子轩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
今天再拿不到口供,或许自己就要亲眼看着刘彻大摇大摆地走出拘留所,或许他还会继承吴大圣的“衣钵”,成为下一个“放风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