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圈在空中缭绕,烟雾中靳柯眼神冷得很,身上的威慑感像是猛兽的凝视,他似有似无地抽着烟,身上清冷懒散的模样不觉像个邪佛。
“知道了,靳爷。”对面的人小心翼翼,挂断了电话。
靳柯将手机扔在桌上,打开电脑,屏保是他与邵虞的一张合照。
合照里是邵虞熟睡时的模样,顺毛的样子莫名很乖很可爱。那是他曾在展欲后tōu • pāi的。没想到这张照片,最后会成为两人分别前的最后一张照片。
大概是七年前的夏末吧,靳柯选择不辞而别,只身赴美。
后来朋友告诉他,在他后的那段时间,邵虞和个没事人一样,就像他们短暂的热恋是夏蝉的生命,只有短短一个夏季。
他照常社交,和所有人谈笑,谈起靳柯的离别,他抿了口酒,“你们不是说了吗?他出国了啊。可惜竟然没有和我这个同桌讲。”
他笑,称呼是同桌。
想了很久靳柯才想明白,确实。邵虞是谁啊?邵家顺位继承人,和他只是逢场作戏,几度风云不过发泄欲望。
说出来当然不好听,鼎鼎有名的邵家大少爷是个变态的同/性恋。
可他从未想,是他先不辞而别的。
后来他在美国呆了七年,回来时便是邵虞认识的地下场覆手靳爷。
他的电脑,应该就是他无法透露的禁忌,里面有邵虞的照片,是分开的七年里所有邵虞出席的场合,都是他找朋友发给他的。
他贪恋地私藏了这个秘密,多少日夜,他疯狂,接近病态地念着他的名字,看着他。
“爱,我爱你。”
“邵虞。”
白日里,他仍然是他。旁若两人的他。
当夜渐渐从枝头离开,他回到了邵虞的身边,拥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柑橘的味道,清新和冷冽的气味交织。
靳柯说:“我真想一直拥有你,想尽一切办法,留住你。”
随着靳柯的睡意深入,邵虞缓缓睁开眼。他向来敏感又执拗,心里想到张爱玲的一段话,“近况不该旧人知,过往不与新人讲。”
是否他们也已是故人,连语言都已经开始斟酌,近况过往也斟酌分享。似乎只有身体的交融,才让他有安全感。
昏昏又眠去,朝朝空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