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父亲。”邵虞从不违背邵隐臣的安排,比起不敢,更是不能。
他此生做过唯一一次忤逆他父亲的事情,应该是他也曾想要赴美,找到靳柯。
可当时,邵隐臣将公司部分产业交给了邵虞,威胁他如若离开,便不再是邵家的长子。
各个方面的原因,邵虞没能寻找靳柯,甚至很好得瞒过了大多人。可他病了,这是这么多年来,他唯一一次,差点触碰死神的双手,那把镰刀即将勾住他倔强而脆弱的灵魂。
餐桌上三人各有心思,晚餐后邵瑾被叫去书房,顺利地也让两人住下一晚。
“阿瑾,珠宝场的事情,有时还需要你帮助你哥。”邵隐臣哀叹着气,眼里鲜少透露着疲惫。
邵虞是他与夏沉晚唯一的孩子,按道理他已经生活在一个充满爱和关心的家庭里,可大概在投胎前他不知道,这必定不会是一个安稳的家。
邵虞自小出奇地懂事,夏沉晚出走的几年,他不会哭闹着找母亲。长大后,他不会怀恨邵隐臣,成绩优异,清冷自持。
他甚至可怜邵虞,若不是生病,他该是商业场上运筹帷幄的邵小少爷,而不是退于大学当美术老师。
也许他不想想,他的儿子一直都是这样,他才是夏沉晚的模样。如果他再了解一点,就会知道他多次需要一个父亲的角色,可他的童年孤独而疼痛。
“他的药,还有吃吗?”这该是邵隐臣作为父亲的关心,他问道。
邵瑾淡笑着,“精神上的毛病,不是靠吃药能够治好的,父亲。”
眼底流露着些许失望,但转瞬又被收回。
邵隐臣有片刻的顿挫,邵瑾说:“他回来了。”
邵隐臣抬眸,与邵瑾肯定的眼神对视,“哥想瞒住,可这次地下场,便是他做东。”
邵隐臣眼神阴鸷冷厉,低沉着声音:“不闹出是非就好。”
邵隐臣默许了邵虞的所有行为,也默许了邵瑾的作为。
邵虞想着不能回去正准备发信息,门口便传来邵瑾的敲门声,“哥。”
邵虞转身问有什么事?
邵瑾含笑,“下雨了。”
窗外已经开始下起了密密的雨,邵虞站在窗口,衣襟被风任意地吹起。他反应过来,关了窗户。
“哥,我想和你一起睡。”
小时候的雨夜,常常伴着雷鸣,邵虞会敲响邵瑾的门,“下雨了,你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