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传来周叔轻轻的一笑。周遭沉重的气氛终于得到些许缓和。
周邵:“”
按照周叔说的,昨天晚上凌晨,父亲在因酒驾兼连续熬夜疲劳驾驶兼高速行驶兼不打灯的情况下,半夜和公路上一追尾的迈凯伦相撞,最后迈凯伦车主重伤,现在还躺在icu里。父亲就不怎么幸运了,由于冲击力过大,加之报警时间过晚,等救护车赶到,人早就凉透了。
江语闭着眼,面色冰冷地微仰着头,靠在车窗上。
寒霜初降,暗夜未央。
——年少时的轻狂倏忽而散,早在几年前就化为泡影,被埋葬在了童年潮湿腐烂的泥土里,带着腐朽的腥臭味,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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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一座山
后事处理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本来江语想在待两周再回去,结果周叔偏说高中的课不好耽误,进度不好赶,高考不是闹着玩的。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再怀念也没用了。让这俩人适当调整好情绪,乖乖回去补课。
他记得很多人都跟他说了一大堆话,也没几句实用的,全是什么放下过去呀早些释怀呀吧啦吧啦,反正就是很传统的安慰。
周邵这个时候却一言不发,就那么站在江语旁边,一有风就装作很随意地走到他身前给他挡着。
凛冬已至,学校安排了跑操,上午下午各一次,一次三圈,一圈大概三百米左右。
江语三圈下来没什么压力,退场时跟五班并着走,他在最后一排稍微一瞥,便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远处有一排大雁飞过,划破了干净的长空。
江语的目光在周邵脸上停了两秒又倏忽移回。
刚回到教室,便听见喇叭在门口喊:
"报告——"
"别喊了,没老师。"有人说。
"数学成绩出来了!"喇叭说,"这次期中的!"
"真的?"同桌很激动,"去办公室看看吗?"
"不用看了,"后桌说,"我帮你们看了。"
"多少?"同桌问。
"你128。"后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