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同桌很震惊,"我?"
"不是,是你同桌。"后桌说,"你82。"
同桌:""
可能是同学们都听说了江语家里的事,都不敢和这座丧气的冰山说话,之前还会互相感叹一下成绩,现在这人周遭的气温明显比平常冷了几个度。
月底调课,他们和五班的体育课成功岔开了,五班在周一下午,他们在周二上午。
操场一眼望去,瞬间扩大了好几倍。
深红色的石砖上,曾有过无数少年洒下的汗水与热泪,天上成群的大雁,正陆续飞向南方。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细细碎碎地洒在地上。
江语独自靠在篮球场的栏杆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打了会儿球,少顷,又活动了一下筋骨,双手插兜,摸到那张被折叠得很完美的纸质卷子,准备绕道去北操场的台子上写会儿题。
北操场很安静,而且人少,只不过从篮球场到那里至少要有一段距离,除了穿过法桐大道,还有一段羊肠曲径,而且当年由于某种原因是没有监控的,不过由于过于阴暗了,也很少有小情侣来这里。
球场里,不知又是谁进了球,爆发出一阵欢呼。
他似乎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但不确切,混杂这很多人声,那声呼喊在一瞬间便被淹没了。
风声夹杂着无数混乱的声响,掠过耳畔,一同飞向远方。
这条没监控也没怎么修的小径走起来有些绊脚,因为时不时就凹下去一块,走两步前方又会凸了起来,不注意脚下,很容易摔个狗吃屎,江语有时候觉得这可能也是不安监控的原因——防止摔了被校办室的监控员笑话死。
他只顾微微低着头看脚下,深一步浅一步地走着,不紧不慢。
可能是太专注了,迎面走来一个人的时候,他也没有要让的意思,他的余光中看见那人只好往旁边撇两步,跟让道似的。
本来以为就这么过去了,结果下一秒,他猛地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扳住了肩膀,紧接着,一个略带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呦,老熟人,好久不见?”
话虽是如此,这声音听上去像是咬着字一点一点迸出来的,根本没有表示友好的意思,反而听上去就让人脑补一副来者凶神恶煞的样子,语气里都带着恶狠狠的利刃。
江语这才抬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那人的脸。
小眼睛,蒜头鼻,薄嘴唇,皮肤比他还要雪白,头发应该是打了发胶,看上去油亮油亮的。身高跟江语差不多,比江语矮那么几厘米,大概一米七八左右。不过身宽倒是可以抵两个他了。
是个实打实的白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