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出生以后,写得就很少了,仲季常估摸着,是不是从纸上的宣泄,渐渐变成了跟自己互动。
只是有一页清楚的写满了后悔。
他再仔细一看,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原因没写,写得也没有逻辑,前后胡言乱糟糟的。
最后总结出来,是在一种极端的情绪下做了后悔的事,那事情就是拿了一把尖锐的刀,准备刺向几个月大的自己,却一直下不了手,手颤抖着哭泣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额角。
额角?仲季常拿手摸了摸自己额角的红点,原来不是颗痣。
再看那满纸的歉疚和后悔,又笑了笑,也没伤多严重。摩挲了一下上面干了发黄的泪渍,当时哭得多难过。
安心吧,外公早就为此付出了代价,现在就剩他了,我能让他知道自己犯的错。
他将日记合上,站起来望向酒店窗户外。
他站在酒店的23楼,远远望去,全是四五层的矮楼,还有少许灯火。不像栔城,高楼林立,灯火万家。
他又点了根烟,边抽边想:哈…忘了,其实那人早就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意味着什么。
有一回他还听见仲振全跟人在书房里谈笑,笑话自己做的这种事情太多,可能是要下地狱,而且还说可能十八层都不待见他。
随后一阵嘲笑,接着又说:傻子才信死后的事,重要的,是现在,每一天每一刻,都要过得精彩。
是没错,人生嘛,每时每刻都要精彩。
呵呵…他心里暗笑,精彩到什么程度才算好,才满足,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