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皱眉,他可已经精彩了大半辈子,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在最后的时刻感受痛苦呢?
如果真的有这个能力,他想让他感受到千万只蚂蚁啃食他心脏的痛,每一寸骨头都被折断,每一个毛孔都能注满水银…
嘴里吐出一个烟圈,随着烟圈的散开,在那玻璃上看清了自己的脸,突觉玻璃上的人面目可憎:“真难看,谁说的你好看?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难看吗?就是这种时候,妄想!不自量力!”
他走到自己床边,抽着烟注视对面睡熟的江夏。
此时他睡得香甜,拿后脑勺正对着他,趴着的睡姿,腿太长,床搁不下,整个脚都超了出去。
一只手臂耷拉在地毯上,手背贴着地,无名指和小指头微微弯曲。白色被单就盖住了腰到大腿的部分,加上床头灯的灯光从头打过去,像极了一副油画。
他就那么盯着,也不知道从他身上看到了什么,开始笑,边笑边说:“都是被遗弃了的人,在一起相互取取暖。真可怜呐,什么?没有遗弃?
不不…我说的是被这个社会遗弃,你在这个社会没有价值,带来不了什么东西,只能带来不幸。你爸爸是不是这么说的你?我妈妈虽然没有这么说我,但是我也确实不幸被带到这个世界上,再接着不幸…”
笑了好一会儿,烟抽得差不多,不知道脑子是不是糊涂了,竟然蹲地上将烟头杵到了他的手掌心里,滋的一声:
“你喜欢收集我的烟头是不是?那以后都给你留着好不好?”
江夏感受到一丝疼痛,手收了收,那烟头随即滚掉在了地毯上。
他睁开眼醒了过来,转头去看自己的手,再去看他,见他奇怪笑看自己,困惑:
“你…看完了?”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