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永奎把五十万筹码推出去,没过半会儿功夫,又赢了。女人在旁笑起来,嘴里说着老板运气好,心里大概气极……毕竟厉永奎台面上赢多少,她就要翻倍赔出多少。
厉永奎侧头看她,也跟着笑,这笑里的意味有许多层次……在林麟看来,有些戏谑,还有些残酷。
女人何尝不知道厉永奎没把她当回事,但她可把他确确实实当回事。毕竟,她接待过的亿万富翁没有上千,也有上百,可谁都不如眼前这位,杀伐果断,在赌桌上说一不二,赢了风轻云淡,输了更是无所谓。
她的别墅豪车,银行里的存款,股票基金,大半家业,可都是靠从厉永奎那儿捞到的钱。这可是她不折不扣的财神爷,她不敬他,还能敬谁。
厉永奎连连得胜,引得这间贵宾厅的其他赌徒来围观,不少人也开始跟着他xià • zhù。
女叠码仔笑容僵硬在嘴角,脸都快绿了,心里计算着今天厉永奎要掏走她家产的百分之几。
厉永奎刚要xià • zhù,助理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身后,对他耳语了几句。紧接着,厉永奎推出筹码的手收回,脸色突变,先是愣怔,然后又浮上一抹讥笑,最后讥笑变苦笑,慢慢起了身。
大伙都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厉永奎已经离开赌桌。
女人率先反应过来,她怕他赢了钱就要走,连忙问:“厉先生,您去哪儿啊?怎么不玩了?”
厉永奎回头,对她遗憾地笑笑,“我去接个电话,你先帮我把筹码收起来,明天继续玩。”
得了这句话当保证,女叠码仔也不再计较今天的得失。
林麟跟在厉永奎身后,斟酌问:“厉董,是有什么急事吗?”
厉永奎只回:“没什么,一个私人电话,纽约来的,你玩你的。”
林麟看他的神色,有些焦急,可自己也不好僭越多问,就顺从地回到了贵宾厅。
女叠码仔见他落单,迎上来问好。毕竟,她这种靠拓展客户吃饭的行当,只要能有机会多抓住一个老板,就绝不会错漏一个。
林麟竖起盾牌,首先表态,自己不怎么会赌,也不喜欢赌。
女人就笑,不赌也行,要不一起喝杯酒吧。
林麟想了想,觉得这提议也不错。
他们移步到室外露台,面对音乐喷泉,喝起酒来。几杯酒精下肚,话题自然而然敞开。
女人点点手腕,挑着眉毛说:“你说厉先生是你的大老板,可我看他戴的表还不如你的啊。我第一次见他,戴得是块金劳,今天见他还是那块。是说念旧好呢,还是真的大富豪太低调。”
林麟笑,觉得这女人虽在灰色行业混,情商修炼得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