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农合上报纸,果断结束话题,“我薪金太少,还是别做无谓的梦了。”
richard但笑不语,回自己工位埋头处理信函。
破产清算项目这周快到收尾,韩思农只需再去那边两次即可。从上次的偶然重逢后,他跟厉永奎只在工作时段碰了四次面。
厉永奎同他不怎么交流,可厉的同事尤为热情,不到半月,他几乎连律所内部哪些部门不合,都能略知一二。
韩思农旁敲侧击问过,为什么厉永奎刑法方向,最后却能谋得非诉业务实习生。
对方笑眯眯告诉他,有人举荐,再加上面试时给人印象确实突出。韩思农问,譬如?
对方盯着他反问,怎么,你对leon很有兴趣?韩思农避重就轻,校友嘛,都远在他乡,自然想要亲近亲近。
对方一拍脑门,对,我差点忘了,你们还是校友,这可真是有缘。韩思农淡淡一笑,不再接话。
偶尔还是会有两人独处时刻,韩思农不是没接收到厉永奎给他的难看脸色。
他并不当回事,维持着一贯自若态度,将厉永奎老老实实当临时同事。
有几次,厉永奎瞪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神色。他便停下手头工作,抬眼与他对望。厉永奎这时又转过脸,不再看他,一副负气模样。
有一次,他们同时下班,在路边等公交巴士。
傍晚,海风刮起,徐徐送来温和的气流,冲在上班族的身上,像是在一点一点洗去从早到晚积累的疲惫。
韩思农觉得舒坦,忍不住抻了抻腰,往旁一瞥,厉永奎似乎也没往常那般紧绷,衬衣领尽数解开,刘海被风吹散了些,轻轻飘在额前,表情透着几分柔和。
韩思农心头一动,语言比理智率先行动。
“一起吃晚饭吧。”
厉永奎没有反应。
韩思农想自己说得是普通话,厉永奎不会没听懂,就又补了一句,“我请你。”
厉永奎依旧没动。
韩思农吃瘪,明白对方这是不领情,讪笑打圆场,“那以后有机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