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永奎可气的够呛,觉得这人真是没皮没脸到一种境地。
吴葳蕤的手艺马马虎虎,韩思农是落架的贵公子,自然没办法勉强。他埋头只拣烧鹅吃。
吴葳蕤一筷子青菜塞他碗里,韩思农慢慢吞吞,把米饭扒来扒去,筷子尖就是不沾那绿色的健康蔬菜。
厉永奎在旁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又气又好笑,觉得韩思农别的出息先搁在一边不论,矫情还是一等一的。
他想,自己应该笑出来,下次再能捉见韩思农这么令人厌烦的场景,还不知猴年马月呢。
“你不喜欢吃菜吗?以前怎么没发现?”厉永奎边问边笑,故意把笑容释出的阴阳怪气。
“就是啊……”吴葳蕤立马有了同仇敌忾的意思,“我还真没见过像他这么大人挑食的,每次要是我不督促他吃点儿,光他自个儿吃饭啊,根本连碰都不碰。”
韩思农反驳,“叉烧饭里的上海青我可是都吃了。”
吴葳蕤翻了个大白眼,“一片菜叶子而已,吃了跟没吃没有区别。”
厉永奎抿唇笑,“韩思农那可不行啊,你这样下去会缺乏维生素的,还是听学姐的话,多吃点儿青菜吧。”
吴葳蕤得到支持,立刻端起盘子,直接拨了小半油菜到韩思农碗里。这下子,跟菜一样绿的,还有韩思农的脸。
就在韩思农苦着脸咽偏咸的菜叶子之时,吴葳蕤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她八月份实习那会儿见到的奇观。
厉永奎做听众表现得很虔诚,一个劲儿问,然后呢。
吴葳蕤就拿手比划,夸张地说:“我那天被借调过去打杂……你们知道吗?证券部一天交易完后,电脑就会自动出单,把当天机器上的成交额汇总,直接打印出来。
结果呢,打印机光滋滋响,出来的打印纸上就是一连串星号,当时我们在场的人就傻眼了,以为出了什么故障,心里还特别慌。
后来有个老交易员过来,瞟了眼说,没事,二代交易机的输出极限十位数,这情况啊,就是没法再计数了,交易额太庞大了。”
“多庞大啊?”厉永奎尤为捧场。
吴葳蕤眼睛发亮,显得特别骄傲似的,“超过100个亿!哇塞,那天下午我们这边专门是买汇丰的!全部股票经纪都在死守买同一支股,那场面可太隆重了!虽然我不操盘,可我也紧张的不得了,就像跟他们一起打了场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