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去找手机,翻开通讯录,点进韩思农的名字,迟疑了一会儿。
他握着手机,什么都没干,一握就是半个小时。屏幕的光熄灭,就被他点亮,反反复复,摁得大拇指发酸。
韩思农迟早要离开香港,不是已经向他厉永奎打过预防针了吗?
可当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会缓不过劲儿来。
翌日,他向律所请假,然后直接杀到韩思农的住处。敲了半天门,一直没人来应门。
对面邻居探头出来,骂骂咧咧,警告他,再这么敲下去,要叫警察了。
厉永奎没有精力争论,只是沮丧无比。
韩思农走得不声不响,就像他曾经那般果断:扼掉大学时代,没有余地。
韩思农只不过再复制了一遍相似的结局。
他感到不安,下意识摸了摸手腕,蓦地一惊:手腕居然是空的,劳力士不翼而飞。
他冲进电梯,狂摁下行键,额头直冒冷汗。
冷静,冷静。他暗示自己,肯定是放在家里,忘记戴了。
胆战心惊地回到家,厉永奎开始翻箱倒柜。他一边找一边竭力回忆,自己究竟把表放哪儿了。
他一直都小心翼翼,注意佩戴。洗手、洗澡、睡觉时均会摘下,就是害怕沾水潮湿,或睡沉了不小心压到表身,从而导致机械表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