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英站在隔间外,愈发觉得气氛诡异,他甚至想夺门而出,觉得自己特别多余。
“吐完了?”
韩思农站在厉永奎身后,冷冷问。
厉永奎哽了哽像被烙铁烤过的喉咙,不敢起身,面对身后的男人。
他把最颓废、最难堪的一面,暴露无遗。
韩思农确实有理由嫌弃、看不上这样的自己。
“对不起,我今天失态了。”厉永奎小声地道歉,声音带着微颤。
韩思农一动也不动。
静默像水生的海草,生出摇曳的枝脉,勾住了他们。他们都躲在海草下,无法示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韩思农问。
厉永奎猜不准这问句里有几重意思,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要丢人,还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要喝多。
他发现自己眼睛里火辣辣地疼,大概是想流泪,却流不出来。
“我恨她,我恨她和你的孩子。”
说这句话时,厉永奎猛地转过来,膝移到韩思农脚边,使劲抱住他的腿,嘴唇贴在布料上,毫无章法地亲吻他,嘴里不停喃喃,“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说,原谅我,好不好,我快疯了,真的,我要坏掉了……”
哎,爱情啊。
第38章chapter36
韩思农坐上车的时候,齐婼浅低头,视线落在他的裤脚,有些诧异道:“你去干嘛了,怎么把裤子搞这么湿?”
“没什么。”韩思农垂下眼,望见被洇深的那一片布料,地图似的,划下势力范围。
齐婼浅抬手,顺了顺自己的刘海,硬生生换了话题,“对了,今天忘记跟你说,凃槐那边对股改方案有些异议,他们觉得流通股股东每10股可获取的比例有些低,要高于2才行。”
话毕,两厢沉默。
既然话题落到此处,那他俩现在交谈的立场便不再是夫妻,而是利益拍档……如若不在一条战壕里,免不了就要「兵戎相见」。
隔了许久,韩思农才说:“我知道了,容我考虑考虑。”
齐婼浅好似轻轻叹了口气,而后伸出手,悄悄去找韩思农的手。
韩思农感受到了对方传来的温度,却下意识,小幅度地挣开,试图躲避触碰。
齐婼浅使出劲,不让他逃开。
“几年了,韩思农,你还没有适应我吗?”齐婼浅颇为哀怨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