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在给一种仁慈的假象,以为自己是耶和华在施济人间。实际呢,魔鬼的戏法,蛊惑人心,引人软弱。
厉永奎的脸色渐渐扭曲,抿成一线的嘴也跟着扭曲,扭曲出一个笑来。
“我能得到什么,如果把天山雪让给你。”
“你想要什么?”
听见韩思农这样问,厉永奎感觉全身都在无力,单调怜悯的语气,像一记闷棍,揍得他眼前发黑。
他不得不冷笑,甚至杀气腾腾,“你有什么资格可以要求我,又有什么价值能跟我交易呢?就像你说过的,这是商场,又不是玩过家家。我如果打定主意要拿下的东西,只有一个建议可以给你,拼命点儿,跟我抢。”
韩思农没说话,只是盯着厉永奎的眼睛,看见那双眼睛里的无声控诉。
再一次地,质问他,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这世上无因无果的事情多得去了。他只不过在找一种简单的办法,不至于真斗得你死我活。
沉默下来,沉默里有危险,还有衰退丧气,以及伤心欲绝。
“好……”韩思农收回目光,“我会尽全力的。”
严英昨晚多喝了几杯,还有些宿醉,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进来再出去的响动。他懒得睁眼,含糊喊了声韩思农的名字。
没有人回答,房间内顷刻变得安静。
“我去送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