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还记得我吗?”他毕竟是个壮年男人,轻易便从苏素的钳制中挣脱了。
“你怎么还有脸来?”苏素盯着他,眼中像在喷薄怒火。
他做了个深呼吸,刻意不去琢磨对方的态度,“我担心他,有人告诉我,他受伤了,现在没事了吧?”
“你只要离他离得越远,他就不会有事。”苏素恶狠狠道。
厉永奎默了片刻。
“你都知道了?”他问,“我和他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素咬着嘴唇,脸色白如纸,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护士过来,叫苏素,同她说了几句,她脸色变了变。
“你要去哪儿?”厉永奎拦住苏素,“我跟你一起去找医生。”
苏素拗不过他,只能黑着脸,去往医生办公室。他不忌惮被人嫌恶,紧随苏素身边。
医生给的消息一半好一半坏。好在偏了几厘米,韩思农没有被刺伤到要害,缝完针后,静躺修养,即可痊愈。
坏的是,韩思农体质虚弱,会比健康的人,痊愈花得时间要长,还要注意伤口感染……如若换药处理不当,说不定会造成疤痕增生。
韩思农还在沉睡,医生建议等病人醒过来,情绪稳定,再探望比较好。
严英没多久也赶来了,参照于对厉永奎的恶意相向,苏素对他还算友好。
“思农他妈是怎么回事?”严英趁着苏素去上厕所间隙,拉过来厉永奎问,“怎么感觉怪怪的?”
厉永奎神情阴郁地瞟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觉得韩思农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受伤?真的是不小心滑倒,才被刺到的吗?”
严英心里咯噔一下,“你有别的想法?但是没有出警啊,而且他家保姆也说了,是他妈发现思农受伤,打的120。”
“我不知道……”厉永奎摇摇头,“但肯定没那么简单。”
严英也觉得这出意外莫名其妙,处处透露着诡异。但他毫无头绪,任何怀疑,都需要证据。
他和厉永奎不过隔着一层磨砂玻璃在远观,看不清本质。
“我去跟他妈妈聊一下。”厉永奎耸耸肩,决意打碎玻璃。
严英静静望着他,不加阻拦,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苏素回来的时候,厉永奎在走廊截住她。苏素不怎么意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行动,指了指空无一人的休息室。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厉永奎想要让苏素摊牌,先发制人,“我不觉得这是意外。”
苏素盯着他,比他更加咄咄逼人,“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害自己的儿子?”
“你自己心里明白……”厉永奎不落下风,“哪有那么恰好的事情,他摔下去时,正好被刀刺中?除非有人故意把刀抵在地面,等着他摔倒。他好端端的,也没必要自残,更何况……”
“何况什么?”苏素讥笑,“当时在跟你深情款款讲电话吗?”
厉永奎稍作思考,便全部明白了。
“你……”厉永奎浑身发颤,讲不出话来,脖颈和额角,爆出了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