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韩思农那边落败,将对垒后的失意,在现实的赌桌上弥补回来。
在赌桌上,他操控自己,不用被人牵着鼻子走,输赢全由自己负责,不必理屈词穷,忍辱负重。
女叠码仔见他势头正好,自知若是错过时机,就没法向厉永奎推销「拖」的玩法。
她心思乍动,还未来得及开口,厉永奎却从赌桌上站了起来。她头皮一紧,心中大叫,坏了。
哪知,厉永奎伸出一支胳膊,优雅地挥了挥掌,像是在招呼她靠近。
“厉先生。”女人连忙迎上去,展出悉听尊便的漂亮笑容。
“一拖三,你这边可以吧。”厉永奎并不看她,下巴扬了扬。
他长得不错,做出这种傲慢动作,却不讨人嫌。
女人谦恭地点头,心中大喜,“可以可以,厉先生想怎么玩都可以。”
助理过来,同女叠码仔交谈了几句,厉永奎一派悠闲地走出大厅,准备换个厅继续。
赌徒信风水,自恃有钱财兑出来的经验,经常不是自视甚高,就是自鸣得意。
厉永奎自认为当赌徒不合格,全凭一腔运势和当下心情,哪管什么高深莫测的口诀和气运。
他的启蒙,全靠韩思农,若不是当年那场心惊肉跳、大获全胜的赌局,刺激得他心痒难耐,他又怎会从此对dǔ • bó青睐有加。
挑着眉逛了一圈后,厉永奎才捡了张桌子坐下。跟在他身后的人,殷勤替他斟茶,摆水果盘。他只管专心致志xià • zhù。
第一把就是大手笔五十万。
运气这个东西,真是邪门。厉永奎不假思索地又赢了。
女叠码仔挂着虚伪的笑,奉承他。心里盘算得紧,赌徒的钱拿不住,只要厉永奎在这里坐得久,口袋里一分一毫都要被掏空。
“厉先生,今天手气真好。”她虚虚攥着拳头,笑道。
厉永奎丟了她五万筹码,以小费来说,算得上丰厚。
“谢谢,太客气了,厉先生……”她装出虔诚,笑得更开了,顺带递了个职业的秋波,“您以后再来澳门,一定要记得找我哦,我请您吃饭。”
厉永奎不为所动,机械地「嗯」了一声。
连赢五把后,女叠码仔实在是恭维不了了。厉永奎现在倒有了好心情,闲闲朝她笑,趁着荷官发牌间隙,边吃水果边同她打趣,她只能扯起嘴角,递出营业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