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农在电话里告诉她,可能是经侦的刑警,但具体是因为什么被拘留,不好说。
无外乎是被人恶意举报,想方设法弄到一个行政处罚。严英现在只要不进看守所,就不会有多严重的情况。
她在电话里追问他,可韩思农三缄其口,为难地告诉她,自己也毫无头绪。
怎么可能没有头绪呢。崔了了不傻,她想,韩思农也许在衡量麻烦到底有多大,肯定不能被随意扩散。她就转了话头,问韩思农,能不能保证她和女儿平安无事。
得到韩思农的再三保证,崔了了握着手机,脸上流露出了些微安定。挂了电话,崔了了觉得耳朵和脸,都有些火辣辣的。
大概是一想到丈夫跟警察离开的画面,就忍不住躁郁。
崔了了到底是个内心强大的女人。她听从韩思农的,天亮后按部就班,送完女儿上学,按例时间去到工作室。
她现阶段正在完成一件木雕,快到收尾工作了……但她心神不宁,握着刻刀,半天没有动静。
她叹了口气,从工作围裙里掏出手机,敲敲打打,搜索网页,准备找出点儿头绪。
岐山从纳斯达克退市后,严英肉眼可见地比以前要焦虑许多。她记得严英从纽约回来后,忧伤凄惶,没去公司,在家里躺了三天,连饭都是她端进房里,盯着丈夫,一口一口吃进嘴里。
那时候,她问丈夫,究竟发生了什么。丈夫只是摇摇头,怎么都不肯撬开牙关。
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但又不可能放任这种状况不管。后来,韩思农特地从江城飞到这边,两人闷在书房里谈了许久。
韩思农走后,严英甩着胳膊,满室内乱走,也不说一句话。崔了了没辙,上前拽住他,他扭头看她,眼神直勾勾的,看得人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