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对面落座的男人挑着眉,叫道:“边神,谢哥呢,他没来啊?”
边原瞭起眼皮,下巴往上微昂了一下,懒得?搭理他这种?问题。
男人还没继续说话,后?背就?被拍了拍,他回过头,正好和谢明言对上眼睛,谢明言吊儿郎当地拉开椅子坐下,“干嘛,找我呢?”
谢明言入场有一会儿了,不像边原那么?随心?踩点,他瞥了瞥男人,“说实在,老秦你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之?前?老秦回国,谢明言和边原去他的接尘宴,结束之?后?老秦没和他们回京城,说要再玩玩,一回去家里管得?又严,没想到一玩竟到现在才回来。
沈乌怡坐在他们旁边安安静静地听着,闻言,不禁看?了下斜对面坐着的老秦,看?清了他的五官。
老秦和谢明言的类型完全不一样,背轻靠在椅背,并不懒散,神情略显轻佻,实足的温润贵公子模样。
他们坐的这道长桌和水晶屏风后?另一桌比,人数明显少?,没什么?不相干的人。因而互相说话的声音也没什么?遮挡,轻易能听见。
老秦啧声一叹,“别提了,一言难尽。”说着,老秦扭头看?向边原,随口问了一句:“边神,向初没跟你来?”
老秦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这边的座位安排,沈乌怡那张脸本?来就?极为漂亮,现在坐在边原身侧的位置,更让人无法?不注意到。
边原这人不喜欢被安排,主办方?一向没敢擅自安排,大多时候都是留了空位出来,老秦忍不住多看?了沈乌怡两眼。
沈乌怡察觉到目光,眼睫毛颤了好几下,只用余光看?着边原,他仍旧是一副闲闲淡淡的样子,随意嗯了一声。
台上的主持人已经上场,字正腔圆的声音传遍宴会厅。
但边原旁边的空位,到现在,一直没人坐,也没有座签。
沈乌怡垂眸抿了抿唇。
半臂的距离外,便?是自己夜寐时都会遐想的男人,属于他身上那股凛冽又强势的冷杉味久违地扑过来,气息的主人却似乎没受任何波及,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另外两人的话。
余光里还能看?见他的银色素戒,戴在他的尾指上。
终于安静的片刻,沈乌怡偏过头,看?见他冷隽的侧脸线条,嘴唇动了下,酝酿了许久的破冰,差一点能开口。
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到这边,直接坐在了边原旁边那个一直空着的位置。
动作自然到,外人一看?便?觉得?就?是专门?为她而留。
沈乌怡话语僵在喉咙口,垂下眼看?水晶屏风下的白色花束,一道浅亮的白光打在了上面,耳边是忽大忽小的向初和同桌人搭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