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谦来到枫竹苑时,徐太傅正在写字。他静静的立在桌边,不发一声。等徐太傅将笔搁在了笔架上时,徐谨谦才上前一步,开口道:“父亲。”
“你今天来的挺早。”徐太傅看了长子一眼。
徐家尊崇着孔孟之道,有着严厉的家规,一直保持着晨昏定省的规矩。此时未到晚上问安之时,徐谨谦却提前来了。
“儿子有事请教父亲。”徐谨谦说道,“打扰父亲处理公务,望父亲恕罪。”
“谨谦,你有何事?”
“儿子听闻,太学生公试主考官已定。”
“确有此事。”徐立卿身为太傅,当然是最早知道的。
“敢问父亲,是礼部郎中秦大人吗?”
徐太傅闻言,半眯着的眼睛蓦然睁大,犀利的目光射向儿子,将徐谨谦看得浑身发毛。半晌,徐太傅才回答道:“是他。”
“可是秦大人的弟弟正好是考生,这恐怕不合规矩。”
“秦大人是圣上亲笔定下的主考官。”徐太傅知道儿子心里想什么,毫不犹豫的绝了他的念头。
徐谨谦心中微微叹气,想重选主考官的希望,破灭了。
“你从何得知此事的?”徐太傅问道。
“主考官人选,已被泄露。”
“果然。”徐太傅仿佛一点也不吃惊。
“父亲?”徐谨谦则有些不明白了。
“很明显,秦大人主考,是有人刻意为之,有人想逼他站队。”
“是……宁王党的人?”徐谨谦猜测道。
“到底是大皇子的人,还是四皇子的人,现在还不好说。”徐太傅望向窗外夜空,老神在在的说道,“看吧,看看这场公试的结果,花落谁家,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第11章自是白衣卿相(四)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斋长和斋谕最近忙忙碌碌,总是不见身影,自然也没空找冯晏和秦绛的麻烦。如今,行艺记录已经交到了博士手中,他们再想做什么,也不可能了。
至于徐祭酒,冯晏后来又找了他一次,然而徐祭酒只是让他们安心读书,好好考试,其他的事情,由学录和博士处理。若斋长斋谕故意多记秦绛的小过,他们一定能够查出来,还秦绛一个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