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戍在车里守了许久。方容叙说:“他是真的担心。”
“看得出来。对了,刚才在外面,他可说了些什么?”
“他和江时也摊牌了。之前高芩千让我们保密的,他都说了。”
“应该的。”纪白雨点点头。
“江时也对此并不惊讶,他好像早已知情,至少是知道其中一部分。但他很不满钟戍对他隐瞒真相,两人吵了一架,差点打起来。”
“钟戍会和江时也动手?他看上去不是那么冲动的人……”纪白雨难以置信。
“只是比划了两下,被我劝住了。他的压力应该也很大吧。”
纪白雨远远看着那辆蓝白配色的警用suv,心中泛起隐忧。钟戍那么做,仅仅是因为学姐受伤吗?
“江时也呢?”她发现那人不在视野范围内。
“哦,他自个儿去后边警戒了。现在进攻少了些,他应付得过来,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吧。”
“嗯……”
这时钟戍终于出来,揉着眉心,神色中有种历尽坎坷后松了一口气的颓然。
“钟戍,让我看看你的伤吧。”送佛送到西,疗伤一事,既然开始,索性做到底。纵然纪白雨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半吊子,但考虑到其他人医学素养并不更高,而这些刮刮蹭蹭的小外伤她也确实处理得来,她决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帮助。这也是她在废城中第一次体会到自己的价值。
钟戍对她的提议有些错愕。他快步走来,没有撩开袖子袒露伤口,而是郑重道:“多谢你救她。我欠你一次。”
“你不需要谢我。我不是为了你才帮助学姐。”
“我懂。但这是两回事,我依然欠你。”
纪白雨不再与他争辩,只让他坐下。钟戍的伤势不重,最紧要的是两处较浅的刀口。纪白雨按照步骤消毒上药,再给他缠上纱布。
“原来你是学过的?”钟戍盯着自己的手臂被绕上一圈圈白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