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挨着她而坐的楼玉树一言不发,眼神默默地望着她,有些迷蒙与疲倦。艳丽的火势倒映在她暗愁的眸子,思绪恍惚,他在夜里看到她眼里枯蔫的生机。
望年懒恹恹地瞥了他一眼,视线又回到烈火燃烧,像是为了酝酿出好心情而暂定一切情绪的表达。
倏地,肩头一沉,望年略愕,侧目注视。
人间行刑的刽子手正落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
仔细想想,楼玉树昨夜盯了一宿,白日里激战搏杀,还真是累坏了。
隔了许久,她的身体快僵化,缓缓地把他放下。
“别动。”楼玉树声音冷冽,大有嗔怪的意思,脑袋一路滑下,头枕在她腹部。
“把我当枕头了?”
大半壶酒入腹,她有些醉醺醺,头晕目眩,疲惫地躺在坚硬的石头。
热烟穿风而来,点亮了雪色银妆的湖面,唤醒尘埃与树梢里的沉寂。可她明白了,满天的灰烬,别枝的疏影都是他们来过人间的痕迹。
第二天,望年竟然在床上醒来。脑子晕晕沉沉,她喝了一杯冷水后,无精打采地走出门,目光被石桌上的两坛陶罐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