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巴抬得高高地,坐在床上脸上写满了生气二字。
只是话里话外,倒像是在斥责负心人一般。
陆癸只觉好笑。
阮阮生起气来,也是如此可爱,像一只气鼓鼓的小仓鼠又像咬人的幼兔。
可爱且丝毫没有攻击力。
他将箱子平放在腿上,把四本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书放在了顾阮的手中。
随后又从箱子中拿出打包好的糯米糕和雪山梅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
“怎么会不给阮阮看?我的一切,全都是阮阮的。这些东西本就是买给阮阮解闷用的。晚上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了,白日我出门时阮阮也还在睡着,所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给出去。今日倒是一个合适的时间。糯米糕和雪山梅都是昨日趁着空隙买的,在冬日里还可以放个四、五天。”
顾阮望着手里沉甸甸的话本,气顿时就消了。
难为他在外面奔波劳碌还要替她收集这些小玩意儿。
也不知陆癸整日在干什么,但总之不是什么舒服、轻松的事情。
说不定每日还要游走在生死之间。
她抱着手里的书,被包着糯米糕的白布上的一个红色圆点吸引了注意。
红色在白布上格外刺眼,不用说她也知道那大抵是陆癸隔着衣服时渗出来的血。
第84章喜欢陆癸
从发生赵叔的事情后,顾阮心里就清楚他们几人做的都是一些危险的事情。
与时间做斗争,和至高无上的权利拼生死。
自来到洛州城以后,她日日缩在这客栈之中吃喝玩乐,而他们在外面到底经历着什么她一无所知。
顾阮将厚厚摞起的书放在旁边的桌上,灵动的双眸细细地察看着少年的身体。
陆癸身上遍布疤痕,有些是鞭痕,有些是刀疤,还有些伤口从肩膀处一路蜿蜒至胸口像是用大刀砍出来的。
许多伤口都是在旧伤疤的基础上再撕裂开来的。
上次在赵叔家里的时候,他就受了伤。
眼下怕是伤还没好,又添了些许新伤。
顾阮眼中蒙了一层雾气,湿漉漉的双眼抬头望着满脸温柔的少年。
“陆癸,你受伤了么?”
盛装着漫天星海的眸子撞入眼中,陆癸心中一颤。
他忙垂下头,低声应道:
“没有。”
陆癸答得很心虚。
此次出行,名义上是游学,实际上是暗中保护那些从朝中退下来的忠臣、纯臣。
其中的万般困难,自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