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食指轻敲在桌面,吊着风情万种的桃花眼,二次发问:“怎么样,害怕吗。”
盛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漂浮在茶杯水面的茉莉花瓣,轻声:“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做你自己就可以,”梁栩柏活动了下脖子,“治病是医生该做的事。”
“……好。”
大脑彻底罢工,盛穗生硬地答应后,对话陷入沉默,许久才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
“所以,周时予当年大一退学,是因为在老街见到我、所以才病情发作么。”
直面这些对她来说还是太难,盛穗觉得喉头叫人插进一把软刀,每说半个字都是又干又痛:“还有之后在国外的几年……他都在治病吗。”
“退学是因为自杀倾向和幻视严重,当时国内双相的治疗技术不够成熟,才选择国外更稳妥先进的精神病医院。”
梁栩柏将面前桌上的文件夹、以及黑色笔记本前后推过来,做出请的手势:“这是我接手周时予前、助理整理的资料,你可以看看。”
盛穗接过文件夹打开,再见到密密麻麻的文字,满心只剩下无尽的眩晕感,耳边听着男人在说“幻视严重”,眼睛看着“过敏史”一栏上,清清楚楚写着“猫毛”二字。
难怪周时予两次病中时,见到她的第一反应都是轻碰她衣袖,不确定地问一声,是不是真的。
难怪提起室友猫毛过敏时,男人倒背如流的脱敏方法。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