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话题重提,他放下包扎好的盛穗右手,又去揉她刚说发软的小腿肚子,询问:
“怎么会突然小腿发软?因为昨晚着凉了么。”
“是被你刚才咬的腿软。”
盛穗不擅长说荤话,脸颊泛起点点薄红。
她久久望着搁置一旁的小药箱,忽地开口:“那这个箱子,除了承载你割‘//’腕的回忆外,现在也救过我了。”
感觉到周时予的动作停顿,盛穗继续道:“如果能分担些你的不好回忆,那我今天受伤也是好事——”
她后半句未完,下巴突然被修长有力的手指捏住下巴。
黑影沉沉,是周时予再度咬在她下唇,指尖抬起她下颌,压沉语气明显不悦:“盛穗。”
男人甚至罕见喊她全名,漆黑双眸深不可测:“你是不是,一定要给我生气发疯给你看。”
周时予向来不舍得和盛穗说半句重话,除却在床////上,平时恨不能把人护在手心,就连见她不小心打针出血,都要皱眉许久。
可从昨晚被逼迫坦诚,到现在她居然庆幸受伤,周时予只觉他没发病的大脑,都要被盛穗气昏。
他翻身直接将人压躺在车后排,居高临下俯视盛穗情丝如花绽放般散开,澄澈瞳孔里,清楚倒映着他此时的发怒模样。
却不见丝毫预想中的害怕或嫌恶,明亮夺目依旧。
呼吸交缠的安寂封闭空间,盛穗轻唤他姓名:“周时予。”
“我可能早起脑袋不清楚,”女人温暖柔软的手抬起,细细抚过他脸侧,“但看到你现在模样,我其实有些高兴。”
高兴?
周时予眉间轻蹙,眼底难得闪过一瞬意外。
“我以前总奇怪,你怎么从来没有一点负面情绪。”
拇指耐心抚平他皱起的眉,周时予又被盛穗环住脖子,温软淡香钻进鼻腔:“你看,就算我欺负你、你也对我生气,最后什么也不会发生。”
“你记性那么好,怎么总忘记我们已经有家了啊,”盛穗微微抬头,薄唇停在周时予耳侧,亲昵宛若耳鬓厮磨,
“我舍不得丢下你离开的。”
“”
她说她不会走。
短短六个字,瞬间抚平躁动情绪,周时予最终搂着人也侧身躺下,背部朝外,让盛穗好睡在内侧他怀中。
“今天的事,下不为例。”
周时予扯过副驾驶的毛毯,全部裹在盛穗身上,搂紧人后又叫她把脚放在自己腿间捂热,头垫在她柔软发顶:“陪我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