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我想,收到这封信时,比起讶异、你更多感受会是莫名其妙;如果以下文字会惊扰你原本平静安稳的生活,允许我先作抱歉。
毕竟与你而言,这封信写自一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未曾闻其音、也不曾见其面。
事实上,我们的初见,是在你十四岁那年的凛冽寒冬。
在医院走廊,我坐着轮椅撞见你父亲行径粗暴;许是因为相同的童年经历,我出声阻止你父亲即将落下的巴掌。
事后你主动向我而来,推着输液架,笑着递给我一颗水果糖——那颗糖我存放许久、始终不舍得吃,直到夏季天热时,糖果在彩色透明的包纸中化烂。
之后的日子我常想,或许老天爷从最开始就暗示过,我经年妄念的不得而终。
后来你出院又回来,给曾经给予过善意的人都求得一份平安袋,还特意来到我病房,希望我早日康复。
那天我不知是因为你一声“哥哥”,还是当时恼你独独忘在我的平安袋里写上姓名条,总归是傻愣愣地放你离开。
就这样,我错失在你心里留下姓名的唯一机会。
往后时间,皆是我在无人欣赏的舞台,自导自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