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那年,我转学来到你所在的高中,在每个暮色深重的晚自习后,远远护送你安全到家。
18岁高考,听闻你想去魔都大念书,填志愿时我写下相同校名,脑海不停幻想,能无所顾忌走向你的场景。
19岁大一,得知你即将成为校友,拿录取通知书那日,我不顾一切、排除万难也想见你一面,却在离你不过十数米距离时,大脑里深埋的炸弹爆裂;
我当街被认作疯子、病情发作的视频被发布在网络,隔日确诊双相情感障碍,无奈退学,不得不去往国外治病。
20到21岁两年间,我有一半时间留在精神病院治疗,难得清醒的日子,打听到你在魔都过得并不好,于是想办法加入你参与的课外活动小组,以“z”的身份同你保持联络。
22岁大学毕业,那年病情反复发作,电击治疗救回我性命、却忘记以z同你相处的太多细节,看着你的屡屡来信,不知如何回复;
于是在出院第三日搭乘飞机回魔都,寻到你在猫咪咖啡馆打工;只想进去远远见你一眼,满空气的猫毛却引发严重过敏反应,只能又一次就医。
23岁你生日那天,也就是写下这封信的半月前,我得知你在职业上有所选择,欣慰于你的勇敢选择时,更意识到,我或许不该再打扰你近在咫尺的美好生活。
我的冒然出现,以及这份过于沉重、而又无孔不入的感情,终有一日会让你变得不幸。
如你所见,这便是我庸碌无为的一生。
用尽半生爱慕一人,却至死都做不到堂堂正正地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