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听雾时隔多日,几乎是不可控的,再次下意识朝他抬眼。
男人穿着套白色的居家服,闲适懒淡地朝她投来一眼。
两人视线在淡薄的微光里交汇。
阮听雾抿了下唇,一开口竟有点梗塞:“梁宴哥哥。”
梁宴踩着拖鞋去客厅接水,接完水整个人散漫靠在卧室门框上,清淡睨着她:“还认识我?”
“认识啊,”阮听雾挤出一个笑,“怎么不认识了。”
梁宴笑:“还以为我是不是在你面前隐身了。”
“……”阮听雾顿了下,她没有想到梁宴能察觉出她这些天的后退,但仍是撒了个谎:“没有啊,我就是暑假有集训,然后这些天在忙集训的事,得准备一下。”
“哦。”梁宴转身走进卧室。
随手合上门。
阮听雾眨了眨眼睛,也转身上楼。
两个人好像就是这么似有若无地走向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阮听雾强迫自己不要回头,不要给喜欢的人制造麻烦。
也试图把自己的思绪清洗干净。
不要再去想,梁宴自愿照顾和过度纵容她的理由是什么。
也不要再去想,其他的,任何的,和梁宴有关的一切。
就这样吧,她再无限地沉溺下去,只会给自己和他带来无端的困扰。
有时候做人不能太自私,尤其是在这种真心对她的人身上。
直到梁宴再次出门叫住她:“哥哥饿了,打算煮碗面,你要不要一起。”
阮听雾闻言心脏有根弦狠狠地波动了下,月光柔软的泼洒下来,在这一刻,她恍惚又坚定地意识到。
没办法的。
她始终没有办法逃离梁宴。
十几天以来的后退和躲避在夏至这一晚转变成一场笑话。
“好。”阮听雾扶着楼梯,转身下楼。
梁宴煮面时候,她撑着下巴看他。
男人姿态捻熟,背脊挺直,居家服隐约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身。侧脸被一抹厨房的光亮打着,线条流畅又冷峻。
阮听雾沉睡了十几天的心脏悄然复苏,就算再克制,她的心脏果然还是永远为梁宴跳动。
除了他,她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心动理由。
“梁宴哥哥,你饿吗?”阮听雾忽然出声。
“嗯?”梁宴做好一碗面端至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