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陈逢喆都说他可怜。
阮听雾还是盯着梁宴,她轻眨了下眼,挤压六年的眼泪从眼眶里滑下来。
从眼眶划过皮肤,径直顺着流到下巴和脖颈,最后溜到衣服里,仿佛朝着心脏的位置贴近。
她和梁宴对视着,第一次,在他眼里,她终于看到了完整的自己。
从来就只有一个人喊过她五五,从十四岁到二十岁,阮听雾好像一直困在那个十四岁的夏天,一直没有见过天光,直到梁宴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她好像才从那个夏天彻底走出来。
第52章
梁宴把她的手攥得很紧,但阮听雾却感受不到疼痛。
她眼睛始终看着眼前这个她暗恋多年几经放弃又不得不心动的男人。
良久后,梁宴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他声音响起来,又低又沉,且像是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轻轻摩擦着她耳畔:“哥哥是不是吓到你了。”
“不是。”她勉强又费力地压出两个字。
“那你哭什么。”梁宴哑声道。
“没。”阮听雾抬手擦掉眼泪,鼻尖酸涩道:“眼睛有点不舒服,它很想掉眼泪。我控制不住。它一点也不听话。”
梁宴又将她手攥紧了。
阮听雾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滑,她一边掉眼泪一边止不住地说:“怎么这么不听话啊,我不想掉眼泪的,烦死了。”
梁宴将她的手腕松开,低头望着她无措的眼,偏头看一眼倚在门边的许肆仰,道:“是他还是我,你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