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越先儒,勉强敛了敛脸上的怒意,声如洪钟:“你家女儿今天和一个男同学幽会,正好被我们撞到了,”
说着他偏过头指着越见织他们,又甩了下手,声量提高,“他们居然还不承认。”
“主任!”越见织打断他的话,在他看过来时下意识退缩了下,但还是硬着头皮执拗地抬起眼睛,“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
其实她也有些犯怵,这还是她第一次和老师顶嘴。
她从小到大都是乖孩子,也不容易动脾气,但是她刚刚才和向远吵完架,情绪上头后就特别轴。
学生在家长面前这么不给面子,冯主任只觉得脸上半点都挂不住,他指着越见织的手都在颤抖:“嘿——你真是,你真是,我教了这么多年的书,就没看到过你这样死不悔改的学生!”
边上路虎脸色有些不自然,“主任,我觉得吧,这事确实不能冒然下定论”
“什么冒然?怎么样都不是冒然!”
冯主任现在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前两天那对学生光天化日之下亲嘴就够让他丢脸的了,
事儿闹得这么大,市领导几个还在巡查呢,这不抓典型吗?没想到这眼前还有一对顶风作案?
他指着越见织和向远的鼻子破口大骂:“要不要我叫几个同学来问问,你们之间是什么情况?”
越见织憋红了眼,颤抖着声问:“冯主任,人言可畏的道理您不知道吗?”
“嘿——”冯主任眉头竖起,掌心啪地一下拍在办公桌上,还要说什么却被那位学生家长拦下。
“主任,凡事呢都要讲究证据,”越先儒凑近了点,声音温温徐徐,“毕竟咱都是当父亲的人,设身处地一想,这都受不了自家孩子被冤枉啊。”
冯主任哈了一声,他旋开手中的杯子灌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我没冤枉啊——”
他扭头转向路虎,“路老师,你说我冤枉了吗?”
越先儒心口一抽,知道这位老师是怎么都讲不听了,他话意一转,“那您总知道孩子发起脾气来是什么样的吧,现在是什么都讲不通啊,不如这样,等他们冷静一点,再问问经过——”
“问什么?”冯主任是半点都听不进去,心里把越先儒当成是半个字不懂的暴发户,端着茶杯摆足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告诉你啊,越见织爸爸,你没学过马克思,当然不知道有个东西呢叫做辩证法。”
“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告诉我们!这一个巴掌啊,它拍不响!”
话音落地,办公室先陷入一片寂静。
蓦然出现一声低笑,是越先儒在笑,
下一刻,老师们神色大变,齐齐拥上去把他围住,
“诶诶诶你干嘛呢!”
“做什么都不能动手啊!”
“冷静点都冷静点!”
冯主任吓得杯子都歪了,在衬衫上撞出大片水迹。
别说其他人,就连越见织也一脸懵逼,看着自己的爸爸,眼里的水雾要落不落。
被拦着的人手臂还高扬在半空,脸上还是刚刚那种温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