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快开”,
就在车子要启动的前一刻,她的两个“小姐妹”却正正好从旁边经过,并且眼尖地看到了她,
她们捂着嘴在笑,笑得前仰后合,说她是“在逃公主”,
她们不是韩凤玲,和她一样,只是韩凤玲身边的跟班,她们的地位明明应该一样。
可正因如此,越见织才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红透了,她缩在椅子上,又不得不配合她们,也跟着笑,笑得极其尴尬。
她好想解释啊,她家有两辆车,这只不过是最破的那辆
画面逐渐消散,又回到了某家咖啡店,
阳光正好,将所有的事物都染上生气勃勃的色彩。
直到那人和她对上了视线。
他很照顾她心意地没和她打招呼,甚至都没怎么看她,
但那种尴尬与动弹不得,依旧在她浑身泛滥成灾。
她恨不得,以后都看不见他。
好jsg在,也确实如此
他们本就没关系。
日子一天天飞逝,打工结束的那个晚上,越见织把最后的工资放在了桌上。
台灯下,红彤彤的纸币叠在一块儿,渐夹着几章碎的小的,大多不平整,甚至有用胶带粘在一块的。
她工作了三十天,除却生理期请假,再扣除她吃饭的用量,一共拿到了4340元。
她把林冉给的那叠纸币从抽屉里取出,默默地看了半天,突然笑了笑。
这样的生活累吗?累。
可是做什么不累?学习也累啊。
人活在世上,就算天天躺平玩,也会觉得累,从心灵深处荡漾开一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
——但是不一样,那种累完全不一样。
她堂堂一个第18届语文报杯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省级三等奖(全国也没100个)、全国中小学生英语知识能力竞赛全国三等奖,
如今却被学无用武之地打败,在精神废墟面前手足无措,她的乐观,她的自我,到最后也无法脱离盲目的、庸碌的社会契约关系。
她好像从小到大都被推着走,小学时被别人的拳头推着走,成绩不好,就会被欺凌;
初中时被班主任和林冉推着走,她们死死盯着你,成绩不好,就被拉着约谈;
高中被习惯推着走,努力已经成了固定模式,流水线重复性生产趋于成熟,一旦停下来,就避不可免陷入茫然荒芜。
但是现在,她想试试,为自己走。
新学期开学,新的班级,新的选课,万物新生,占的都是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