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二月七日,大雪。莫名的,这一天我昏厥的头脑格外明朗。
稀奇的,他送了我一件礼物。
通体漆黑的匕首,刃锋闪烁着如他眼珠的光泽,刀身镂刻繁杂流云隐兽,兽头硕大,面目狰狞。
恶兽挣扎着破出流云。
他嘱咐我,将匕首放在我的枕头底下。我问他缘由,他笑着卖关子。
这是他家乡的习俗,可做护身符,保我平安。
我起不了身,只得弱弱的应下,任由他把这锋利的物件套上不合刃的鞘,塞进我的枕头下。
「你腹部的伤口,是匕首割的吗?」我意识恍惚,想起他腹部的伤口,扯动干裂的嘴唇问他。
「是。」他端起乘温水的铁杯递到我嘴边,帮我润了润唇瓣,「我自己割得。」
「我很钟意一个人,想和他一样。」
「呵。」嗓子撕扯着剧痛,我低下头看白洁的被发出嘶哑的笑。
真是冷啊。
嘴上明明说着钟意,我却觉不到一丝温意。
20
我耐心地等待阴霾的笼罩,回想我与它最为亲密的日子,回想我第一次找到它的忐忑以及现在与它诀别的痛苦。
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