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活百岁之久的先祖,更身为国师祭奉上苍。偏逢中落,家道不兴,先祖死祭,门衰祚薄人丁稀疏,至我一辈,仅余下我一人。
我本为家中嫡幺子,本无缘袭承世爵,乃知父辈殆尽,年长我的堂表兄长非战死沙场即操劳过度而逝,剩我一人苟且偷安,无奈接过各分家爵印,祭祀香火,照料各家女眷。
或是我体弱,自小不习武,虽熟读兵法,于治国抚民颇有见解,当朝帝皇宅心仁厚,知厚葬我亲眷收拢人心,又着人添了许久赏赐于陈家,明面上不将我做隐患。
朝堂不养白食人,我既有才,必得为皇家鞠躬精粹。
先前为疗绝疾,于十二重山蜗居数年圣上亦不教我懈怠朝事,而今大病见好自是得竭力而行。
此番归朝,圣上慈悯,顾我受不得朝堂内气闷,不大与官员相交,特罢去我上朝之责,许我与从前那般于家中理事,暂无需遭各方党派觊觎。
掌尺寸之柄,以鄙薄孱弱之身,上流世家视我为攀登权势峰巅的拦路虎。而我不过圣上压制暗流,平衡制约各方权势的一枚棋。
我与圣上自小相识,身为臣自当尽忠,更何况圣上有恩于我,不论君恩抑或夫恩。
许我自作多情,亦甘之如饴。
只是这几日陆陆续续听了许多当朝皇帝与我家身任国师的先祖之事,道二人多有苟且。先祖身为国师因破戒失身而招引上苍震怒,降灾祸于黎民百姓,民间怨声滔天,圣上逼不得已下旨命先祖自戗死祭以安天怒。
先祖身为国师且长年独居深宫高密阁,我打小养在家,虽是同族却不曾与他见过面。虽与那国师不甚熟稔,辱他的污言秽语不绝的传入耳,我全当不实的污蔑,止不住替他不值,空落的心口平白生出哀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