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赢了。」
「承让。」
23
人间江南已连落雨个把月,半山原本早入了春日,偏寻不着片刻暖身温阳。四月底处山高天寒,山寺的桃李含苞不放。
天公不作美,放晴不几日又落下雨来。
「我苦苦寻了你几番轮回。」男人埋头被里,鼻息稍乱,胡乱扯下散开的发冠,仰面笑了,「罢了,当我闲的无事,打发时间。」
「此生能守你两回,也算值得。」他埋面于心尖人的颈间,凑他的耳畔喃喃细语如咀咒般。
「强留你十余年,多片刻温存,我不悔。」
他身侧那人眉眼淡淡,好似不在意他说出的诳语,翻过身时不时的抬眼瞧他。
一枕黄粱梦好,雨打嫩叶如梦呓幽咽,惊醒梦中人。
我大梦方醒怔怔盯看悬梁,一口热气和着湿意,凝结萦绕,几秒离散,我勾唇,笑不出声。
我似是被强行投入他人的身体,以我地所思所想操控行尸走肉,严丝合缝地贴入所处,失了自我又重塑所谓的该有的自我。
窗栏外天阴雨仍纷纷,倚近竹帘小憩,凉雨打湿薄锦,抹了一脸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