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轻炎抱着文件夹走出办公室,深深吸了口气。他的腿还在接受复健,恐怕今后都不能再玩攀岩骑行这样的要用到腿力的运动项目了。他刚拆石膏那会儿,后初晦的管家还没来魔都,家里只勉强来了钟点工,所以乱得一塌糊涂,后初晦能一个月不整理就由着行李箱摊在衣帽间。只能他忍着疼帮他整理。
可是裴轻炎能说什么,他是被天狗家丢掉的孩子,要不是被陈晓恬女士捡回家,他恐怕连命都没了。
到到头来,天狗家不要的孩子还要为天狗家的烂摊子背锅。后初晦刚死了弟弟那会儿的确是迁怒于他。他养伤这一个月,后初晦甚至一个问候都没有。仿佛他不存在一样。
后来要不是再没有比他合适的助理,估计后初晦是要他滚蛋的。
他们一同长大,裴轻炎做了他20多年的狗,他咳嗽一声,裴轻炎就知道他要什么。这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出另一条更贴心的狗了。
卢梦龙自然是做不到的。可是找爱人又不是养狗。后初晦愿意为卢梦龙打破一切陈规,全心全意付出,无怨无悔,谁又能说什么。
裴轻炎回到自己的工位,看着后初晦的办公室发了会呆,又叹了口气,开始安排下个月的预定行程。
后初晦用了裴轻炎的办法早退,到家也已经10点多了。纪贯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而大落地窗前站着他曾经见过一次的,纪贯泽的神兽,名叫皓澜。
皓澜喜欢以骚包的白色西装三件套视人,现在也不知是在窗前俯视浦西璀璨夜景还是欣赏自己投射在玻璃上的剪影。
“哟,后先生。”
后初晦点点头。他一向是西方做派,回家不换拖鞋,直接走在擦得明亮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把包丢进书房扯了领导再走到客厅。
纪贯泽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对坐下的后初晦说:“他是不是被神龙上过身还受到了什么刺激?”
后初晦反应了一下,点点头说:“前天晚上,他说了一大堆前世今生的故事给我听,跟我解释不要被前世的印记影响,要做自己。”
纪贯泽挑了挑眉毛,后初晦这是被发好人卡了。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