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阙放下了筷子,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道:“在王宫中长大,比在外面更辛苦。”
奉樾看了一眼他扶着肩膀的手,头轻轻枕入了他的怀中,若只有他一人,想要重新收拢王权必然是殚精竭虑,寝食难安,可有宗阙在,他却觉得心中安定,未有丝毫退却畏惧之心。
或许是两年相处,多经磨难,见多了他面对险境平静的样子,面对如今朝堂上的口诛笔伐反而没有难,那么急了。
“你可是在心疼我?”奉樾抱住了他的腰身轻声问道。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母后是黍国公主,自幼在宫廷长大,虽不可与宗室抗衡,却并非全无心计之人,她是正妻,父王不能过分冷待,而他自幼得名师教导,只不过宗室日强,诸公子皆是成长,若妃才有了觊觎忌惮之心。
王宫之中处处皆有心计,不论是朝堂还是后宫,他从前不屑用之,却不代表他不会用。
宗阙垂眸看他,却得怀中青年轻轻吻上。
“有你在身侧,我不怕。”奉樾轻声说道。
宗阙对上了他的视线,转眸道:“先吃饭。”
奉樾眉头轻动,掌心火热轻退:“你……”
“过了时间,饭凉了对脾胃不好。”宗阙说道。
奉樾轻轻泄气,从他怀中退出道:“好吧,先吃饭。”
他跪坐端正,执起筷子开始进食,宗阙同样拿起了筷子。
1314却恨不得跳出去摇晃宿主:【氛围这么好,宿主你为什么要提起吃饭。】
【他想让我心疼他。】宗阙低头吃饭。
【那您就心疼……】1314意识到了不对,宿主的心疼一般都是用实际行动表达的,【可是做了也要说出来让对方明白你的意思呀。】
它一个单身统真是为宿主操碎了心。
“多吃这个,对身体好。”宗阙用公筷夹了时蔬放在了奉樾的碗碟之中。
奉樾看着碗碟内时蔬,看向了旁边的人笑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嗯。”宗阙应道。
“嗯?”奉樾有些疑惑,对上他的视线时明白了他的答案,他的薄唇轻抿,唇角轻勾,“刚才为何不答?”
宗阙抬眸看他,手落在了他的发顶道:“好好吃饭。”
落在头顶的手力道不重,既干燥又温暖,却好像能够化解人所有的不安,奉樾看向了身旁的男人,纵使他情绪波动很浅,但这一刻他还是觉得对方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看穿了却还是给了回应吗?
“好。”奉樾转头认真吃着饭。
早膳撤下,一应宫人都不在殿中停留,纷纷颔首退出,只这一日早朝,奏疏又上了上百封,将桌案堆放的满满当当。
奉樾起身跪坐在了桌案前道:“还是你有先见之明,今日只怕又要看上一日。”
“朝堂之中没有你其它的人?”宗阙坐在他的身后,拢住了人问道。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奉樾蓦然回眸,双方的唇几乎贴上,君王面颊已红:“你……今日不出去?”
“实施计划的人手已经定了。”宗阙向前一些,揽住了他的腰身道,“动刀需快,否则你握的把柄恐怕压不住他们多久。”
“唔。”奉樾轻声应道,目光未转,脑海中已有些晕,“那你为何突然……”
“其实处理事情时本不该如此。”宗阙看着他泛红的面颊道,“但我们初定情,确实不该离的太远,这种方法倒也适用,对你有影响?”
他起身欲退,奉樾下意识按住了他的手臂,努力控制着砰砰乱跳的心道:“不影响。”
“那便好。”宗阙轻扣他的脖颈,在他的唇角轻吻,“有些事情我未必能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要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