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擅自做主与宁国叛军合作。”
“似乎是未得到回信就行军造成的。”
“将军果然军纪严明。”
“公子,那人真是活该。”一旁整顿的叛军马车上,少年探看了两眼回首说道。
“他做时必然已经料到了会有罚。”车上绿袍公子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道。
“有罚还要如此做?”少年不解。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柳将军此人用兵甚诡,他做此事,是为我们能被霖军接纳。”公子说道,“日后不可无礼。”
宁国叛军,虽与霖军殊途同归,但若是生了野心,划分政权,也同样有可能被剿灭,他们大多不过是想要活下来的百姓,如此相帮,是最好的路径。
“可他昨日一见到公子就叫美人。”少年说起就有些生气,“实在是轻浮。”
“他应该是看穿了我脸上的面具。”公子叔华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面具。
这张面具是长襄君所赠,让他知道了当年公子樾流亡时如何能够做到金蝉脱壳之秘辛,也让他能够多年隐居不被外人所察,长襄君所赠之物精致入微,连他都要寻摸边际很久,可是柳不折却是一眼看出来了。
长襄君师从柳不折,剑法有相似之处,想来面具之法也是当时从沂国习得,有如此精妙之物,他输的不冤。
“美人!美人!!!”柳不折被打着军棍,看着远处掀开的车窗挥手叫道,“啊!!!疼!!!”
“公子,我还是好生气。”少年握紧了拳头。
“别生气,我们很快就要离开此处了。”叔华看着关上了车窗,看着手中的书道。
出世之人,本不该再入世,只是宁王愈发失德,罔顾性命,而他不忍这些原本是百姓的人沦为牲畜,连反抗都被彻底湮灭,才相助一二。
此次相帮,许多百姓也能归于田野,不必受战乱之苦,这支队伍散了,他也该回到他该回的地方去了。
“公子不想看到那个人后悔莫及吗?”少年小心询问道。
当日之仇,他一直铭记在心。
叔华抬头,略有思忖道:“你说宁王?今日一役,宁国气数已尽,他必然会死,既知结果,也没必要再跑上一趟。”
那个人的生与死已与他无关,他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将要亡国的暴君,该被消灭,仅此而已。
在意一人时,愿为之肝脑涂地,不在意一人时,好像连听到他的存在都觉得占用了时间。
“是。”少年看着他清淡的面色笑道,“我都听公子的。”
“美人啊……”柳不折一边呲牙咧嘴,一边感慨。
宗阙吩咐了安顿宁国叛军之事和战后诸事,出了主帐看着叫嚷的让士兵暗暗发笑的柳不折道:“还剩多少?”
“还剩十棍。”打下的士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