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王子被王申饬厌弃,二王子虎视眈眈,所有道路都被堵死,这是唯一的生路,若想博出去,就要将亲情压在王权之后,而这一点,这对父子一直做的很好。
所有人都一一站到了该有的位置上,上演着为他们安排的命运,就如同他们亏欠别人的命运一样。
“杀!”
喊杀声几乎冲破天际,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将军,将军你醒醒!”将士闯入王殿,在看到被重重锁链锁起来的人时几乎不敢置信。
“昏君!!这个昏君!!”
“把将军背起来!”
有人匆匆往外闯,十分相似的兵甲在夜色中汇到一处,几乎快要分不清敌我双方。
“杀了巫王!”
士兵在往殿中闯,侍从卫兵则在护着巫王往后退着,不经意间哪个宫人便会被杀了。
“保护我!保护我!”巫王有些惊慌的后退着,“不能让他们把枭掳走!”
箭羽从远方疾驰而来,直接穿过了那叛军将领的头。
“杀!”另外一道骑兵的声音从宫闱之外响起。
箭羽纷飞,马匹过去死伤无数,一时直接冲散了叛军,为首者直接策马入了内殿,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王从叛军的刀下救出。
“厥来迟,父王受惊了。”巫厥砍杀了冲上来的人说道。
“厥,把枭抢回来,他必须得活着,我要活的。”巫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道。
“父王放心。”巫厥行礼,带着一众人马杀了出去。
叛军被冲散,直接向外拼杀,负着枭的人更是一路向外闯去:“保护大将军!”
箭羽不知从何处射出,却是穿过人群直接贯穿了那负着枭疾驰之人,让他们在喊杀之中齐齐倒地,被那来往的士兵踩过,又被尸体覆盖。
“不要啊!!!”巫王看着外面伸出了手,几乎要直接闯出去,“快救大将军,快救他!!!”
“王,外面兵乱,您不能闯出去!”
“王请稍安勿躁!”
“王!”
一场宫变结束于破晓之时,晨光未降,只有层层乌云覆盖着这里,一具具尸体被抬走,血液被冲刷洗去,空气中是浓郁不散的味道,地面和房屋上是斑驳的痕迹。
潋月从步撵上下来,直接入了内殿,一宿未眠的王本是失魂落魄坐着,在看到他时直接冲了过来:“国师,国师,你可算来了!国师……”
“王怎么了?”潋月的目光落在了一旁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枭身上,眉头蹙了起来,“大将军怎么了?”
“是厥监管失职,请父王惩罚!”巫厥在一旁跪地道。
巫王并未搭理他,而是抓着潋月的手臂焦急问道:“他死了,国师可还有其他方法?还有最后几次,应该无甚大碍吧?!”
“王,月之前同您说过,若用其他人,会有反噬的风险。”潋月扶住了他忧心道。
“如何才能降低这种风险?”王有片刻的怔松,然后询问道,“若有风险,总有一成和九成之分。”
潋月看着他焦急紧盯的眼睛道:“需用与王血脉相连之人。”
巫厥背部挺直,没有丝毫意外的对上了王看过来的视线。
父子一人若想保命,他必会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厥愿为父王解此咒。”巫厥行礼道。
巫王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看向了潋月道:“可会对他的身体有损伤?”
“王,大王子伤病未愈,并非上佳人选。”潋月说道。
“弥如今也处伤病之中。”巫王说道。
“有血脉便可用。”潋月说道。
“宗室,还有宗室。”巫王眸中有着欣喜之情,“去,去宣恒公入内。”
“是。”宫人匆匆去了。
内殿之中的转移之法继续,以往养尊处优,如今却被绑的如同粽子一样的恒公露出的些许皮肤都在皲裂,浑身痛苦不堪,丝丝血液渗出,几乎染红了地毯。
“能成是不是?”巫王却难掩激动的神色。
“王稍安勿躁。”潋月看着那根蔓延着红色的丝线道。
“呃……”恒公浑身颤抖,一瞬间身体力道全失,也就在那一瞬间,丝线上的血光大盛,恒公的浑身一瞬间似抽干一般。
巫王大急:“怎么回事?!”
“是反噬。”潋月起身道。
“反噬,为何是反噬?不是说能成吗?为什么……”巫王试图下床,抬手时手上手臂上都有细碎的裂纹浮现,如他第一次中咒一般,却比第一次更加快速。
剧烈的疼痛蔓延全身,巫王直接躺在了床上痛苦挣扎着,眸中全是惶恐惊惧:“国师,国师救……救命!!!”
潋月垂眸看着他,却避开了他的手行礼道:“月无能,反噬之后再无他法。”
巫王瞪着他,想要张口时,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国师可能减轻父王的痛苦?”巫厥站在一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