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院子里回头,她还穿着睡裙,披散着头发,手里拿着块面包站在日光里。角落里的狗屋有些破旧了,当时做得大了些,从这个角度看她瘦小的身子几乎可以全缩在里面。事实上她也这样干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角度,这个日光,还有风面上模糊不清的神情,让森峤所有关于入学的想法都停滞了下来。
他只是看着,看着那个雌性欧姆啃着面包,一脸的漫不经心——她似乎从来没有在意过什么事情,流浪也好,被收养也好,要去学校也好。
她黑黝黝的视线就这么看过来,仿佛在看一场好戏,仿佛和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她随时都能抽身而退,森峤想,但自己这一刻却实实在在的用了心。
想让她去交朋友,学说话,适应新的环境,长得白白胖胖。
但满腔热忱仿佛都被对方轻描淡写的弹开了。
她不稀罕。森峤明白了过来,风根本不稀罕这些他自以为的“救赎”。
森峤逐渐冷静下来,看了看手里的资料,起身道:“算了,到时候再说吧。也许根本不用这么复杂,是我想多了。”
风不知道为何对方突然又放弃了,森峤整个人都冷了下来,将资料甩在桌上,一脸无聊的回了卧室。
之后一直没再出来。
风无所事事的玩了一天,连午饭都是一个人吃的。
她倒是无所谓,不过这些天和森峤在一起待久了,眼下突然这么安静,还真有点不适应。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由此可见,森峤是真的很啰嗦。性格和他凶巴巴的长相完全不符。
风溜达去了书房,在书房里一通翻,找了些漫画、绘本出来看。浪漫的奥斯克鲁,居然还收藏了不少地球书籍,甚至有一些地球方面的科普介绍书。
那本书很厚,里头有人文历史,有花鸟鱼虫。
风看着那些照片,突然想:啊,这是欧姆编著的。有欧姆负责拍照,有欧姆负责编写,有欧姆负责校对印刷。那时候的欧姆拥有那么多职业,可以做那么多事情,然后成为了手上这本巨大的书籍,白色的硬壳的封面,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页码也缺了一些。
它们经过了时光的筛选,流浪到了自己手上,冥冥中也算一种缘分。
有几页书页里夹了书签,翻开后分别是植物饲养、兔子饲养以及怎么样清洗掉衣服上的污渍小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