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沉默便持续了很久。
“乐乐。”夏易握紧拳头,终于找到勇气开了口,他说:“我……”
下一刻,又哑然失声,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液,有些心疼地看着乐清的侧脸,他不敢走过去。
他怕,实在是太怕了。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乐清,貌似万念俱灰一般,神情紧绷,奇怪意乱,脆弱又癫狂。
日落西山,夕阳最后一抹光芒倾斜进病房,大规模的洒在地面上,映射西面八方,霞光万道,赫然金黄一片。
晚饭时间,护士推进一份病号餐进来。
夏易仰了下头,示意放到桌子上,护士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就走了。他终于起身走到乐清面前,哑声说:“乐乐,你饿吗?”
乐清盯着窗外已经发了很久呆了,不出所料,他得不到回应,就连简单的一个眼神都没有。
夏易有些失望地低下头,沉默两秒,他最终厚着脸皮坐到了乐清旁边。
他拿起乐清的手,在手背上轻轻揉着。
其实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乐清这么过激的行为到底是出于什么,仿佛现在又被卷入一场空想中,让他再次眼睁睁地看着乐清发疯,要他寻找答案。
他被刺激的五内俱崩,最后落荒而逃,于是他就这么错的不明不白。
沉默了良久,在夏易揉乐清手掌心的时候,乐清终于有了反应,他没有抬头看夏易,而是简单地靠在那个宽阔的肩膀上。
夏易缓了口气,松开了紧皱的眉间,然后他就感受到胸口被用力掐了一下,手臂被抓的很紧,没再放开,下一刻,身下的人就传出低低地哭声。
他整个人震了一下,想要说的话语卡在喉间,他感受着身上的人抽噎到颤抖,失声,最后直到窒息。他甚至都不敢低头看对方一眼。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完电话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吗?”乐清抬起头来,他双眼婆娑地望着夏易。
夏易愣一下,他神情略微有点复杂,最后颤声问:“为什么?”
“我告诉你。”乐清噎了一下,一五一十,把事情的因果都说了出来:“是因为我从我妈的口中得知了我看病,也是这一次,唯一一次能治好我病的机会没有了,所以我才会像一个疯子一样不受控制的宣泄情绪。”
陷入一段诡异的沉默中,两人不敢对视,眼神躲了又撞上。对于他们来说,那种像是逃避问题的行为都太傻了,夏易把他的脸掰过来,眼神柔和到他对上就再也不想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