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少有一见钟情,可偏被吴朗遇到了。
他借着买画名义,有目的地接近何新雨,仿若个绅士般陪何新雨度过了失恋期,紧接着趁虚而入。
吴朗从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何不妥,喜欢的就要直接争取,千方百计握在手里才是。
由于吴朗工作忙碌原因,两人恋爱没有多么轰动激烈,简单却不失温馨。
曾几何时,吴朗陷在何新雨的善良温柔里,试图摊牌自己的身份,却一直怕人类得知真相后是否会恐惧,进而打破现有的安稳。
直到在一起两年后的某天,何新雨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许广延。
何新雨怎么也想不到她和自己相恋过七年的前任再次碰面会是彼此的最后一面。
许广延生病了,躺在医院浑身插满管子。
白色床头柜上的野百合早已经枯槁却没人更换,一如他原本结实硬朗的身子只剩下一副皮包骨,消瘦得吓人。
“新雨,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愿再见我。”许广延苍白一笑。
说不难受是假的,哪怕两人分开一度让她只能靠安眠药入睡,何新雨也没想过这样的报复方式。
欲开口的“好久不见”噎在喉里发不出声,眼眶渐渐浸湿。
“我好自私,可还是想在告别这个世界前再见你一面。”许广延说。
后来,何新雨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分开根本没有第三者的介入。
“癌症没有定数,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好起来,原本想着要是我好了再去找你……”
大抵是情绪过于波动牵扯到管子,许广延眉头一皱,吓得何新雨面色苍白。
“广延……”她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把你照顾的很好,我放心了。”
许广延笑得很淡,有一瞬间与十七岁意气风发的少年渐渐重合。
何新雨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揪得生疼。
原来许广延什么都知道,原来每年的节日礼物都有按时送过,只不过被人偷偷丢了。
何新雨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她怪不了吴朗。
最终,何新雨能给的也只有一句无力的“对不起”。
许广延轻轻摇头:“不是你的错,可以最后麻烦你一件事吗?虽然很唐突。”
何新雨点了头。
许广延在两人分开后养了只金毛陪自己,离别时如何也放心不下,想给肉肉找个好归宿。
全当他自私,临走前还妄想在何新雨心里霸占一点点位置,哪怕一点点积满灰尘的角落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