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雨没理由拒绝,也不忍心拒绝许广延最后的恳求。
不多时,门口传来了不大不小的动静,声音过于清晰,她一听便能听出来。
吴朗来了,来寻她。
病房门被推开,吴朗眼神阴翳,一言不发地盯着病房的两人以及他们之前交握的手。
那晚,吴朗平日的体贴全没了,在床事上愈发凶狠,没控制住脾气,向何新雨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他就是故意的,离开这个世界还要在你心里占据位置,那我呢,你把我放哪里?”
何新雨惶恐地盯着握住自己手腕的狼爪,缠绕着自己脚腕的狼尾勒得她眼角流泪却无法挣脱。
何新雨被吴朗翻来覆去地折腾,不知道是如何睡去,亦不记得何时天亮。
吴朗也不去公司了,整日整夜地陪着她。
客厅、厨房、浴室、书房、阳台、落地窗……每一处都留下过暧昧的痕迹。
肉体的紧密贴合却让彼此的心愈发遥远。
何新雨披头散发,呆呆地坐在落地窗前望向窗外,如何也想不明白她和吴朗之间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她那么爱他。
他也爱她。
后来在烟灰缸、在书房、在一次次她佯装入睡的夜晚,寻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吴朗的偏执、不安,被他掩饰得很好。
等她再细细看吴朗时,才发现原来妖也不是无所不能。
会患得患失,会计较、吃醋,也会消瘦、痛苦……
她、吴朗、许广延三人就像个爱情的傻子,做着自以为对的事情,到头来才发现伤害最深的往往是最不愿伤害之人。
自那以后,何新雨学着用自己的方式去回应吴朗,去告诉他应该如何学会爱人。
吴朗虽说不那么情愿,最终在何新雨的说服下接受了肉肉的存在。
何新雨有时也不知一狼一狗在一起生活是不是孽缘。
她记得刚带肉肉回来时,它最怕吴朗。
现在时间住久了,胆子也大不少,已经有胆量跟吴朗叫嚣了。
回忆是沉重的,何新雨轻轻揉着肉肉,见它闭眼才起身往卧室走去。
吴朗披着轻薄的睡衣站在阳台,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