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带喘的,进来说!”
抱起胳膊,注视着刘子平进进出出把大米安顿好,他坐下来,牵起凤萍的手:“干什么活了?手这样粗!”
说完他朝刚打算进屋的刘子平比划:“去把东边柜子里那瓶雪花霜拿来!”
“不用,爸。”凤萍说,“我用不上那个……”
刘子平也进来了,搬个凳子坐下:“爸,我俩不少挣的。人家规矩多,不喜欢我们往身上抹东西。”
陶邑秋斜眼见他把湿淋淋的手往裤子上蹭,顿时皱起眉头:“好歹教过你几年书,怎么一点文气都看不见啦?真变成大老粗了?”
“爸,那个……”凤萍支吾着开口,“子平他总不能给洋人念诗不是?”
陶邑秋心想,君子慎独,越是这种时候越见风骨。
凤萍伸手一抹脑门:“爸,最近小莲回来没有?”
“没有。”陶邑秋干脆利落,“死了才好!”
刘子平缓缓地搓手:“我听说,小莲在报社工作?”
见陶邑秋鼻孔朝天地闭目,他继续说:“我还听说,那个报社……有投共的倾向?”
“嗯?”
陶邑秋跟老太太踩电门似的抖起来:“她不是在上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