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她是有意不设防的?
是不是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他放了进来?
“思容,借我支笔。”
他的手掌悬在半空,像个讨糖吃的小孩。
房思容的心漏了半拍,她在书包里掏着圆珠笔,可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一支,明明她已经摸到了一支笔,感觉到了坚实的触感,但又下意识的把它放了回去。
她仓皇到连笔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掏出笔后,她拔掉笔帽,用尖锐的笔头在手心胡乱地划了几下,确保有墨水后才敢递给他。
前所未有的一个举动。
很在意钢笔有没有墨水,在意每一个细枝末节,很在意很在意。
学校的壑思楼住着一帮粗线条,这栋楼也算是帅哥的聚集地,容纳了各种类型的男生。
每天晚上走廊都会充斥着为数不多,穿着一条裤衩或只裹着浴巾在走廊踱步,倚在栏杆上和女友煲电话粥的暴露狂。
也正是因为太过暴露,男生公寓总是会有几个比较有代表性的人物在周一升旗仪式的时候被校长通告批评。
可恨的是,他们依旧我行我素。
他们的一言一行养着对面女生公寓的眼,让她们雌性激素分泌过多,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
这栋楼因为帅哥云集而远近闻名,很多生活老师都争着抢着要来壑思楼这个宝藏地方。
傅宜堂就住在这栋让无数女生犯花痴,喷鼻血的壑思楼,但他不至于每天晚上跑到走廊,男模似的,站在那里摆pose秀身材。
他还没自信到这种程度。
要摆也要摆给自己的另一半看。
淋浴室的门被拉开,被锁住的水汽猖狂的涌了出来。
傅宜堂光着膀子,穿着一条裤衩,趿着人字拖,单手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水珠依附在他吹弹得破的肌肤上,幸好寝室开着暖气,他才可以如此暴露。
舍友温日滔抱着衣服冲进洗浴室,像是超市搞促销,生怕自己手慢被一扫而光的大妈。
“轮到我洗了啊,谁也别跟我抢!”
傅宜堂挽着裤脚,在水桶里踩着衣服。
“对了,你和房思容谈的怎么样了,我今天可是看到你们俩在图书馆有说有笑的,是不是应该交代一下。”温日滔笑的贱兮兮的,“你这小子挺有本事的啊,这么快就把她给拿下了!”顺手摸了一下他的腹肌,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傅宜堂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肚,讥讽道:“你怎么这么八卦。”他走出浴室,在衣柜里取了件斜纹衬衫,刚把手臂套进衣袖,放在床沿的手机就“噔”的一声响起来。
“有空吗?”
虽然只是简短、无声甚至有些冰冷的一段文字,但在傅宜堂心里,它却是冗长的,有声的、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