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句“好。”是承认?是应允?是赞赏?千娆却听不明白。
“那川哥哥,你练到什么程度了?”千娆问。
“已是最后一重,”叶寒川答,“唾手便可练成。”
不知为何,千娆忽觉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抿抿唇,问他:“练成了会怎样?”
“从此无欲无求,无喜无忧;处身自在,不为所动。”叶寒川淡淡答,“臻于佛境,心魔自也无从生起。这部心法因而叫作拟佛心经。”
这哪里像个活人的样子啊,千娆暗暗地想,原来川哥哥在练这么邪门的功夫,难怪每日冷冷淡淡连笑也不会笑,为人又过分无我,就会顾着别人,倒教自己受罪。
“无欲无求无喜无忧,那活着还有什么趣味?”她冲口说道,“这心法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什么僧人才随便送人的。——依我看,这简直就是邪功,川哥哥,你还是不要练它了。”
“你若存着这样的念头,”叶寒川道,“我便不能留你。”
“你……”千娆语塞。她不敢跟他硬杠,怕他真要赶自己走,气呼呼地说一声“那你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好了”就蒙头而睡。
叶寒川默默地望着暗夜中孤寂的山林,多年来头一次,他发觉这山林竟是这般冰冷。
次日,叶寒川砍了一些木材,在卧房里支起一个屏障,隔出一个新房间来,再搭上了一个新床铺。千娆喜不自禁,便安心住了下来。
此后每天千娆一方面内服外敷叶寒川采来的药草,一方面自行运行真气疗毒,腿上的伤果真渐渐好转。
练到第五天,千娆实在厌倦,草草练了三十六周了账。晚上,她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书柜里的书,叶寒川忽然问:“你练功有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