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不可全信。”
朴淞垂着眼哧哧发笑,对此不予评价。
他只觉得那位苏夫人是个炮仗脾气,他两次去苏家带话,苏夫人都黑着脸要挥扫帚。
头一次空着手就罢了,这今天去的时候,好歹还搬着两匣子的金玉首饰呢,苏夫人都不屑给个好脸的。
这俗话说得好,有其母必有其女。
二爷以后的日子,怕是
“咳咳。”,朴淞清咳两声,及时打住肚子里的腹诽,又隐隐难掩幸灾乐祸。
不经意抬眼,对上沈顷清泠泠盯过来的视线,他一个激灵,连忙提起精神,继续往下说。
“就这么到苏姑娘十五岁上,苏家老爷子就病了,这徐大夫是镇上唯一的大夫,时常被请去给苏家老爷子看诊,就是那年,苏姑娘的胞弟进了书院做小先生,这两家渐渐走动的亲近了,连苏老爷子的后事,都是徐家父子帮衬着办的。”
“有说苏老爷子想把闺女托付给徐小大夫,镇上都传苏姑娘过了孝,便会跟徐小大夫定亲。”
沈顷听到这儿,冷峻的面上依然面无表情,只是随意的在长案上摸起把刻刀。
这柄刻刀他常用,大大小小的一套刀具,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朴淞眼瞅着二爷指腹刮刀刃的动作,便知他这是有些不悦了,于是连忙加快语速。
“但这事儿又过了两年了,一直也没个后续,苏家除却苏逢还每日在书院授课,其他人都不怎么与徐家来往,所以这婚事,后来不了了之了。”
“也有人说,徐大夫是好,模样周正人品好还心善,但是他家境没有苏家富裕,苏姑娘素来心高气傲,瞧不上他也正常。”
沈顷唇角冷牵,刻刀被他竖直戳进一块木板,声线凉涔涔,如同数九寒天钻入人骨缝的寒气。
“黛黛心高气傲?怎么不说姓徐的癞蛤蟆惦记天鹅肉?”
朴淞抿抿嘴,干呵呵扯了扯唇,“要,要属下说,也是!”
他咽了口口水,接着喷道,“二爷你看,这小镇子上的庶民就是没见识,就这姓徐的,那还叫模样周正?他分明是要模样没模样,又穷又蠢还贪心,搁谁谁也瞧不上他!还善心,善心能当个屁吃!”
“就咱手底下的弟兄们,那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比他顶天立地?能吊打他八百遍的!”
沈顷默默听着,似是胸膛起伏了一瞬,继而冲他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