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从二爷手底下来的。”
苏黛挑眉,“嗯?”
青鹞眨眨眼,“打有记忆起,属下便跟着其他暗人一起习武读书,做暗人培养。”
苏黛了悟,轻轻点头。
暗人啊。
那便也算是沈顷的心腹势力吧?
她想了想,又问,“那你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学了些什么本事?”
青鹞迟疑了两秒,老老实实回道:
“打仗时,跟随军队出征,不打仗时,便跟大家一起习武练枪,杂七杂八的,也学了一些,不过要问属下精通什么,大概就是打架,shā • rén?”
苏黛月眸微怔,盯着她天真无邪的眉眼看了片刻,而后默了声。
这么年轻的女孩子,说起‘打架,shā • rén’来,竟然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可见也没什么人教她善恶是非。
大概在她眼里,只有‘忠心护主’四个字。
就如同这乱世纷争里,沈家手里的一把兵器,主子往哪边指挥,她们就带着利刃挥向何方。
苏黛微微抿唇,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好半晌,她回过神,望着青鹞浅浅一笑。
“你跟着我,不用打架,也不用shā • rén,只跟着我就好。”
青鹞眨眨眼,半知半解,迷迷糊糊点头应声。
“是,姑娘。”
苏黛笑了笑,又问了她些别的。
新任主仆两在屋里闲聊时,对面的岩柏院里,沈顷也正跟杜淮宴对坐喝茶。
杜淮宴先敞开的话题,“你把妻弟送到我铺子里当学徒,总应该提前知会我一声,万一下头的人一不小心怠慢了,我岂不是得罪了你。”
沈顷靠在围椅上,长腿交叠,手持刻刀,垂着眼在给桌上的匣子雕花,闻言淡淡一笑,声线清淡。
“他是做学徒的,吃点儿苦也是应当,学什么是容易的?多大点事,还用得着惊动你?”
说着顿了顿,眼尾余光轻睨杜淮宴,淡声笑道:
“你这人心思能不能少点儿?别看谁都像是恶人,我不过安排个人到你那儿去学点手艺,大不了承你一份情,这背后可铁定是没什么不良目的啊,你可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