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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良端着怀里的小包袱,脚步匆匆绕开车头,正要上车,就见朴淞大步上前来,低下身在后车窗与沈二爷说话。

他声量压的低轻,但立在他身边的刘良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二爷,刘达挨家挨户查问了整个镇上的人,是有约莫七八个壮汉,曾在镇上走动,但不曾借宿任何人家。”

“镇上百姓们形容,那些人都穿短打黑衣,体格健硕,有人看见他们靴筒藏短刃的。”

沈二爷瑞凤眸瞬暗,“短刃,确定?”

朴淞眉眼肃穆,“确认。”

“小竹的尸身已经有仵作和徐星嘉一同辨认过,一刀横割喉咙,头上的伤口是死后磕到墓碑上导致。”

“另外,他喉咙里有这个”

朴淞偏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相携而立的冯岑月和豆蔻,蹙了蹙眉,自军装上衣的衣兜中掏出一物,递给沈顷看。

铁质编号颈牌,拇指大小,其上沾染着血迹。

沈顷眼睑微眯,定定盯着那块铁质编号颈牌,眸底眼白处微溢血丝,通身寒戾之气瞬涌。

这东西,别说是在沈系军的地盘儿上,就是在整个国土境所有军阀体系内,都不一定找的着第二处出处。

当年胡璧山的父亲胡泰山,率领他那支匪兵归顺沈家军。

表面上是忠心臣服,听从沈老将军指挥。

可他为彰显胡家匪军的别树一帜,也为约束山匪兵骨子里的随性,学异国军队,为他所率的胡匪一支军,每人锻造了这么一个牌子,每一个编号都不同。

这是胡家父子独裁的象征之物。

既方便了他们自己,也方便了别人分辨他们来历。

只要看到这铁牌,必定是胡匪军的一员。

朴淞将铁牌攥紧掌心,咽了咽喉间艰涩,哑声低喃。

“一定是胡家那帮山匪,属下猜测,是小竹殊死一搏时,将这牌子扯下吞进嘴里,好为我们留下线索”

那个聪慧勇敢的孩子。

面对如此险境,还能急中生智,为他们寻到他家少爷做出这等牺牲。

可惜了

朴淞只觉喉间涨的难受,哑声继续说道:

“刘达带着人还在鸿运镇周遭搜寻,只怕他们还没离开。”

“嗯。”

沈二爷指腹微捻,眼睑缓缓阖上,淡声吩咐他。

“你将她们送回去,而后先回帅府,将这牌子拿给大帅。”

“是。”

洋车在视线里渐行渐远,冯岑月才在朴淞的低声催促下,由豆蔻扶着重新上了车。

车内,刘良自后视镜看了眼沈二爷,低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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