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分钟前。
“宋尘鲤?能听到吗?”
另一边,医生和银狼呼唤了几声,却和忙着找他们的宋尘鲤一样,没能听到任何回音。
银狼想起宋尘鲤慢吞吞爬梯子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忧心:“不会摔晕了吧。”
“要相信他的实力……算了,还是想办法快点找到他吧。”医生叩击着隔开他们的隔板,手下传来闷实的声响,他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这些地方的陷阱,也太不尊重物理规则了。”
银狼深有同感。副本世界大多时候还是有规律可循的,但总有一些地方与外界不同,让人防不胜防。
“现在再骂布下机关的人也没用了,我们往前找找看。”他不再纠结这些,打算先把那个在某些方面让人难以放心的队友找到,“两边应该有连接点,还是尽快跟宋尘鲤会合吧,我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他们这边,同样有一条走廊,只是修建的非常粗糙,比起“走廊”,这倒更像一条随意挖出来的地道。
医生拿着手电照了照,跟银狼一起沿着地道往前走。本以为要走很久,然而才刚走了十几米,地道就到头了。
尽头是一处四四方方的房间。不算太小,将近两百平米,但房间屋顶很低。压抑的氛围和暗淡的光线,让它看上去像一座地牢。
“这里应该就是地窖吧。”医生晃着手电,让光线扫过每一个角落,他没发现地窖里面有明显的机关,但却看到屋角倒着一道黑影。
银狼眯眼辨认了一下:“好像是个人。”
手电光顿时停在了那里。
第24章我全都要
“你没事吧。”
医生看着那个倒伏在地上的人,喊了两声,但没得到回应。
他跟银狼对视一眼,取出武器,小心走了过去。
在这个过程中,那道人影始终没有任何移动,也没对他们的逼近做出任何反应,像是死了一样。
等彻底走到旁边,医生才发现可以去掉“像”——这人真的已经死了,而且看上去已经死了一段时间。
“这身衣服我有印象,还有他额角的这块胎记。”银狼指了指尸体,“这是昨天来地窖的人。”
医生:“另一个人估计在宋尘鲤那边,希望他那难度低一点。不该让他来地窖的,这里危险好像不是怪物,而是各种机关。”
一边说着,他们一边小心察看着尸体。
面前这个人死状很惨,趴在地上,五官溢血。离近了才能发现,他的头居然已经瘪了,后脑勺被挤压成诡异的形状,浑身骨头破破烂烂,身下流了一大滩血。
医生忽然感觉不对,用了点力把尸体翻过来。就见这人身前被扎了无数血洞,连脸上都有,面目模糊,像被人从头到脚拿刀捅了一遍。
挤压,再加上密密麻麻的刀伤……
两个人意识到一件事,脸色倏地变了:“走!”
然而已经晚了。才刚站起身,地牢的门轰一声砸落,整个房间都被震得晃了两晃。
这里原本是没有门的,如果有,医生和银狼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走进来。可现在,一整块厚重的岩石从顶部坠落,砸在出口,硬生生变成了一堵无法打开的门,把他们封在了这个方方正正的地牢里。
几乎同时,身后的墙壁忽然动了。那面墙轰隆隆朝他们压近,覆盖在上面的土层抖落,露出一片竖起的钢刀,利刃密密麻麻嵌在钢板上,越压越近,眼看就要把他们也变成那具被捅压的尸体。
退路被堵死,两个人心率飙升,但却没有做出任何乱跑尖叫之类的举动。他们不约而同地从两边开始搜查。银狼很快发现了什么,目光停在尸体身后:“这边的土也被震掉了,墙上有东西!”
他让手电光落在上面,照亮了一片有着浮雕的石壁。上面的图案中间各有断裂,歪扭着凸起在墙上,看上去就像是……一种复杂沉重的华容道,等着别人将它拼起来。
四周只有这一道机关,就算担心有陷阱,也只能赌一把试试。
医生扫了一眼石壁上的图案,无视那一堵缓缓逼近的铁墙,抬手拨动,飞速将他们推到正常位置还原。
随着他的动作,墙壁上的图案逐渐恢复最初的形状,那好像是一些破碎扭曲的管道,此时它们正在整合,拼成歪扭但粗壮的一整条。
……
另一边,灯火通明的奇怪大殿里。
宋尘鲤跳下王座,走到石壁前,拍了拍那个跪在墙边的人:“你没事吧。”
没等到回答,他就默默收回了手:“……”好吧,不像没事的样子。人拍着都硬了,看上去已经死透了。
可能是他刚才的动作,破坏了微妙维持着的平衡,那具尸体顺着墙滑向一边,啪嗒摔在地上。
原本朝着墙壁的脸侧了过来,宋尘鲤看清他的脸,怔了一下:这具尸体居然已经没有了眼珠,脸部稍稍瘪进去。随着他倒地,头顶有一些血洒落出来。像一杯插过吸管的饮料忽然摔倒——宋尘鲤这才发现尸体头顶被开了一个洞,有什么东西从那钻进去,吃空了他的脑子。
宋尘鲤:“……”这些鬼东西食谱真怪。
他照旧跑到窗边扯了一块窗帘,回来把人盖上。然后看向面前的石壁。
刚才被尸体挡住的地方,居然刻着两行文字,第一行是:
[贱民的血肉将铺就您繁华的乐园]
第二行的刻槽则一片血红,多了一点警告的意味:
[怜悯只会招致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