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屹眉头舒缓,似乎在围堵猎物,很享受这种狩猎的快感:“跳下去,或者来我怀里?”
郁欢一滞,侧头看了眼高度,这是二楼,高大的海棠树枝桠丛生,有些树枝已经抵到后背。
她心跳越来越快,握着栏杆的手骨节有些泛白:“我跳下去你就不再强迫我了吗?”
时屹觉得有趣,也没想着她会真跳,眉头一挑:“你宁可跳楼也不肯过来?”
郁欢却倔强的问:“是不是我跳了,你就不会再强迫我了?”
时屹停顿好久才说:“好啊,你但凡敢跳,我就如你的愿。”
他才不信郁欢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可郁欢信以为真,眼角漫出丝丝红意:“你别骗我。”
“你真敢跳?宁可死都不肯跟我上床,你是想让郁家绝种。”
不说还好,一提起郁江野郁欢的心顿时一片漆黑,最后那点求生欲也堙灭了,泪水淌过脸颊,冰凉一片。
她看了时屹好久,见他一步步走过来,在手快要握住胳膊时奋力甩开,声嘶力竭的朝时屹喊了声:“你就是疯子。”
长腿迈过栏杆直接跳了下去,肉体和枝干划过的哗啦声,接着是沉闷的倒地声。
时屹整个人愣在原地,胳膊还保持着伸出的姿势,似乎还没反应过来,郁欢真的跳下去了。
迟疑良久,他飞扑过去,看到地面凌乱的一团,郁欢倒在血泊中,身上被树枝划破留下点点血痕,她双眼紧闭,鲜血染红了地面,有种诡异的诱惑。
时屹疯一般冲下楼,嘴里念着她的名字:“郁欢,郁欢”
听不见了,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朦胧中她看到了时玥,站在海棠树下,粉色的花瓣落了一身,她还是那么端庄温婉,朝着郁欢轻轻一笑,张开胳膊说:“欢欢。”
郁欢的泪就这么流了下来,毫无声息却泪流满面。
时玥越走越近,朝思暮想的声音响在耳畔:“怎么流血了,疼不疼。”
泪混着鲜血一滴滴流下来,可她丝毫不觉得疼,反而觉得满足,死了也好,至少能看到时玥,不用在时屹身旁受累害怕了。
她叫着时玥的名字:“时玥,我好累。”
时玥伸手替她擦掉眼泪,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却笑的温和:“欢欢,受苦了。”
郁欢摸着她的手,无声哭泣:“为什么要挡在我面前,为什么要替我受疼,死的该是我才对,时玥,你为什么要替我挨那一刀,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留我一个人,时玥。”
“我不想看你这样,欢欢,我想让你开心。”
郁欢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抱住了时玥,大声抽泣:“可我一点也不开心。”